2025-12-24 admin
挂断电话,我哀嚎一声,像个失去梦想的咸鱼一样瘫在电竞椅上。
刚推到高地的游戏角色无人操作,瞬间被敌方集火秒杀,屏幕上弹出巨大的“DEFEAT”。
队友的骂声在耳机里炸开,我烦躁地摘下来扔到一边。
“重要酒会……临时……”我嘟囔着,认命地爬起来。
这就是工具人的宿命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虽然钱给得确实多,但偶尔也想拥有一下完整的、不被打扰的摆烂人生啊!
吐槽归吐槽,动作一点没敢慢。
一小时后,我人模狗样地站在了本市最高端的造型工作室里。
白芷柔的御用造型师Allen,一个翘着兰花指、说话带点嗲气的男人,围着我转了一圈,捏着下巴啧啧称奇:“苏先生底子是真的好,这脸蛋,这身材,稍微收拾一下就是顶级男模水准!就是这气质嘛……啧,稍微差点意思,不够‘贵’。”
我对着镜子呲牙一笑:“没事,往‘便宜’了整就行,主要突出一个‘听话’、‘好摆布’。”
Allen:“……”
他大概没见过要求这么奇怪的豪门女婿。
最终,Allen还是给我整了一套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深蓝色暗纹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还拍了点粉,显得我人五人六的,确实有了几分豪门赘婿的派头;如果忽略我那双写着“我想回家打游戏”的死鱼眼的话。
做完造型,司机直接把我送到了酒店宴会厅门口。
白芷柔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今晚穿了一身香槟金色的露肩长裙,裙摆缀着细碎的闪片,行走间流光溢彩,如同把银河穿在了身上。
长发挽起,露出优美纤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脸上化着淡雅的妆容,依旧是那副清冷矜贵、生人勿近的模样。
看到我,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满意,稍纵即逝。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身体瞬间僵直。
几个月了!除了必要的演戏场合,我们几乎没有肢体接触!
这突如其来的挽手,虽然隔着布料,还是让我头皮一麻。
富婆姐姐的手,有点凉。
我努力调整面部肌肉,挤出一个练习过很多次的、温柔又带着点爱慕的微笑,压低声音:“白总,今晚什么章程?需要我重点演出了谁?还是全程当微笑背景板?”
白芷柔目视前方,嘴角保持着完美的社交弧度,声音从牙缝里低低地传出来:“跟着我就行,少说话,多微笑。有几个难缠的老家伙,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下。”
“明白!”我立刻进入状态,挺直腰板,扮演好我的人形立牌角色。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我们一进去,就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白芷柔本就是焦点,加上我这个最近在圈内话题度颇高的“软饭男”,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各种探究、审视、羡慕、嫉妒、鄙夷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们身上。
我保持微笑,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工具人……
白芷柔显然早已习惯这种场面,应对自如。
她挽着我,一路和各方人士打招呼,寒暄,谈笑风生,气场全开。
我只需要在她介绍“这是我先生,苏涵”时,露出恰到好处的腼腆笑容,点头致意,说一句“您好”就完事,轻松加愉快。
直到,我们遇到了第一个“难缠的老家伙”。
一个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笑眯眯地拦住我们:“白总,苏先生,好久不见啊。二位真是郎才女貌,恩爱有加啊。”
白芷柔笑容不变:“李总过奖了。”
这位李总却把目光转向我,带着几分戏谑:“苏先生,听说你婚后很是清闲啊?也是,娶了白总这样的能人,确实不需要自己努力了,真是羡煞旁人啊。不知道平时都有些什么消遣?打打高尔夫?还是看看画展?”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都快溢出来了。
周围几个人的目光也聚集过来,等着看我怎么接。
我面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MMP:老子消遣就是在家打游戏啃老本,关你屁事!
但嘴上却温柔道:“李总说笑了。芷柔工作辛苦,我能做的也就是打理好家里,让她没有后顾之忧。闲暇时看看书,充实一下自己,希望能尽快成长起来,多少能为芷柔分担一些。”
我一边说,一边深情地看向白芷柔,语气那叫一个真诚恳切,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默默支持妻子、努力上进的好丈夫形象。
白芷柔也很给面子,配合地回了我一个极淡却“饱含欣慰”的眼神。
李总被我这番软钉子噎了一下,干笑两声:“呵呵,苏先生真是……体贴啊。”
成功击退一个。
我暗自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演技又精进了。
接下来,又应付了几个或好奇或刁难的人,我都秉持“少说话、多微笑、猛夸老婆、自谦软饭”的原则,顺利过关。
白芷柔似乎对我的表现颇为满意,偶尔递过来的眼神都缓和了不少。
酒会过半,我有点内急,低声跟白芷柔报备了一下,准备去放个水。
释放完毕,身心舒畅。
我对着洗手间华丽的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琢磨着回去再坚持个把小时就能解脱了。
刚走出洗手间,就在走廊拐角被人拦住了。
拦我的是个年轻男人,穿着骚包的粉色西装,头发抹得锃亮,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衅。
“哟,这不是苏少吗?不对,现在该叫白家女婿了?”他阴阳怪气地开口,“软饭吃得很香啊?”
我皱眉,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
想起来了,这**叫赵铭,家里有点小钱,以前跟原主就不对付,互相看不顺眼,属于冤家路窄那种。
我懒得理他,想绕开走人:“借过。”
赵铭却故意挡住路,不依不饶:“怎么?攀上高枝了,就不认识老朋友了?苏涵,你可真行啊,为了钱脸都不要了?给人当上门女婿,天天对着白芷柔那个冰山女魔头装孙子,滋味怎么样啊?”
他声音不小,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我脸色沉了下来。
说我吃软饭,我可以忍,毕竟这是事实,而且钱给得实在太多。但当着我的面说白芷柔是“冰山女魔头”?
这我能忍?
倒不是我对白芷柔有什么维护之心,主要是——她现在是我老板!金主爸爸!侮辱我老板,就是砸我饭碗!断我财路!
这堪比杀父之仇!
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赵铭,嘴巴放干净点。”
“怎么?我说错了?”赵铭见我终于有反应,更来劲了,嗤笑道,“谁不知道白芷柔是个工作机器,冷血无情?你以为她真看得上你?不过是找个摆设罢了!等哪天玩腻了,一脚把你踹了,你到时候可别哭爹喊娘……”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我已经一步上前,揪住了他的骚包粉色领带,猛地把他掼在了墙上!
“砰”的一声闷响。
赵铭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周围的人也发出低低的惊呼。
我凑近他,脸上早已没了平日那副温顺好拿捏的表情,眼神冷得吓人,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
“赵铭,我吃谁的软饭,关你屁事?我老婆是什么样的人,轮得到你在这里逼逼赖赖?再让我从你狗嘴里听到半个字侮辱她,信不信我让你以后只能喝流食?”
我的力气不小,赵铭被我勒得脸色发红,挣扎着:“苏涵!**敢动我?!”
“动你怎么了?”我冷笑,“我现在是白家的人,打你一条乱吠的狗,你看白家会不会为你出头?”
我这话纯粹是扯虎皮拉大旗,但效果出奇的好。
赵铭果然被唬住了,脸上闪过一丝畏惧。
白家,确实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我松开手,嫌弃地拍了拍,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滚远点,别碍眼。”
赵铭脸色青白交加,整理着领带,还想放几句狠话,但看到我冰冷的眼神,最终还是没敢再说,灰溜溜地走了。
围观的人也迅速散开。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重新挂上那副温和无害的面具,转身准备回宴会厅。
一转身,却猛地愣在原地。
只见不远处的廊柱旁,白芷柔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那目光里带着探究、诧异,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心脏猛地一跳!
完蛋!刚才凶相毕露的样子被她看到了?会不会觉得我人设崩塌?违反协议“性格温和”的条款了?
我赶紧小跑过去,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白总,你怎么来了?那个……刚才那家伙嘴太臭,我就是稍微警告他一下,绝对没给你惹麻烦!”
白芷柔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又看了我几秒,看得我头皮发麻。
然后,她微微勾了一下唇角,那笑容很浅,却似乎比平时多了点真实的温度。
“做得不错。”她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回去吧。”
我愣在原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做得不错?
她这是在……夸我?
白芷柔那句轻飘飘的“做得不错”,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我心里那潭名为“混吃等死”的死水里,漾起了那么一丝丝微不足道的涟漪。
原文链接:穿书男配!新婚夜里,冷艳总裁扔给我一纸离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