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重启人生(沈清辞顾言彻秦茉薇)_离婚后,我重启人生

 2025-11-28    admin

离婚后,我重启人生》是作者楠山浪子的经典作品之一,主要讲述沈清辞顾言彻秦茉薇的故事,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第1章:五周年的独角戏傍晚五点,沈清辞将最后一盘清蒸鲈鱼端上餐桌,蒸汽氤氲中,她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细汗。餐桌上,四菜一汤,精致得像杂志插图,中央甚至摆了一个小小的、心形的草莓奶油蛋糕——那是她忙里偷...

第1章:五周年的独角戏傍晚五点,沈清辞将最后一盘清蒸鲈鱼端上餐桌,蒸汽氤氲中,她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细汗。

餐桌上,四菜一汤,精致得像杂志插图,中央甚至摆了一个小小的、心形的草莓奶油蛋糕——那是她忙里偷闲,照着视频教程现学的。

今天是她和顾言彻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也弥漫着一种过于用力的、寂静的等待。

她解下印着小雏菊的围裙,仔细挂好,走到客厅落地窗前。

窗外,城市的霓虹渐次亮起,车流如织。

这套位于市中心高级公寓的视野极佳,是顾言彻三年前买下的,他说这里象征着他的成功。

可沈清辞常常觉得,这华丽的玻璃幕墙,像一座无形的牢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水里而有些发白起皱,虎口处有一道昨天切菜时不慎划伤的新鲜红痕。

这双手,曾经握着画笔,在画纸上涂抹过斑斓的梦想,如今最常接触的,却是灶台的油污和洗衣液的清香。

墙上那幅巨大的婚纱照里,她依偎在顾言彻怀中,笑容明媚,眼神里有星光,那袭量身定制的婚纱,是她自己画的草图。

那时的顾言彻,看她时眼神温柔专注,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

没有新消息。

七点,菜凉了。

她将菜重新回锅热了一遍,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掉一小截,烛泪堆积。

八点,她坐在餐桌旁,听着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清晰得令人心慌。

她点开微信,和顾言彻的对话还停留在昨天,她问他明天能否准时回来,他回了一个简短的“嗯”。

她终是没忍住,发了条信息过去:「言彻,还在加班吗

菜都快凉了。

」没有回复。

几分钟后,她拨通了他的电话。

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是嘈杂的音乐和人声,并非她想象中的办公室寂静。

“什么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扰的不耐,背景音里隐约传来女性娇俏的笑声。

“今天……是我们五周年纪念日。”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是更加公式化的回应:“我知道。

临时有个重要的应酬,走不开。

你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很重要吗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丝微弱的**。

“沈清辞,”他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悦,“我努力工作是为了这个家。

你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她看着一桌精心准备的菜肴,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好了,客户还在等我,先挂了。”

不等她回应,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沈清辞举着手机,维持着接听的姿势,良久才缓缓放下。

餐厅里华丽的水晶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光洁的地板上,形单影只。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已经有些塌陷的蛋糕送进嘴里。

甜腻的奶油此刻尝起来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哽在喉头,难以下咽。

最终,她站起身,默默地将一桌几乎未动的菜肴,连同那个承载了她一天期盼的蛋糕,一起倒进了垃圾桶。

动作机械,面无表情。

做完这一切,她走进浴室,打算洗掉一身的油烟味。

热水冲刷下来,雾气弥漫,她终于忍不住,泪水混着热水无声地滑落。

为什么,曾经笃信的幸福,会变成如今这般令人窒息的模样

深夜十一点,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顾言彻回来了,带着一身酒气。

他扯下领带,随意扔在沙发上,看到从卧室走出来的沈清辞,皱了皱眉:“还没睡

”“等你。”

她轻声说,走过去想扶他。

他挥开她的手,语气含糊:“不用,我没事。”

说着,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向卧室。

沈清辞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卧室门后的背影,鼻尖萦绕着他带回来的、复杂的酒气之外,还有一丝极其淡雅,却绝对不属于她,也不属于任何男士香水的……陌生甜香。

那香气,像一根细微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了她本就紧绷的神经。

第2章:衬衫上的口红印顾言彻倒头就睡,呼吸沉重。

沈清辞站在床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看着他熟睡的侧脸。

曾经让她心动的轮廓,如今在模糊的光影里,只剩下疏离和陌生。

那丝陌生的香气仿佛有了实体,在她鼻尖缠绕不去。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也许是应酬场合不小心沾上的,也许是……她不敢深想。

她转身,打算将他脱下的外套和衬衫拿去洗衣房。

拿起那件质地精良的白色衬衫时,她的动作顿住了。

领口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位置,赫然印着一抹暧昧的玫红色痕迹——一个清晰的口红印。

像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

沈清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拿着衬衫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不是误会,不是不小心。

这抹刺目的颜色,像是一个嘲讽的印章,盖在了她五年婚姻的笑话上。

她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等待,所有为他找的借口——“他工作忙”、“他压力大”、“他只是不懂表达”——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显得那么可笑。

她踉跄着退后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

脑子里一片混乱。

是谁

什么时候

在哪里

无数个问题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想起电话里那个娇俏的女声,想起他近半年来越来越多的“加班”和“应酬”,想起他越来越不耐烦的眼神和语气……不是没有征兆,只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抱着那件衬衫,滑坐在地板上。

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却远不及心中的寒意。

她没有嚎啕大哭,只是睁大了眼睛,空洞地望着黑暗中的某一点,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浸湿了衣襟。

这一夜,漫长如年。

她回忆起很多往事。

大学时,他是才华横溢的学长,她是备受瞩目的设计新星,他们是校园里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

毕业后,他投身金融,一路高升,她则在他的鼓励下(或者说,在他描绘的“我养你”的未来蓝图下),渐渐放下了自己的事业,安心做起他背后的女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是他升职后越来越忙,他开始对她的話題——那些家长里短、小区八卦——失去兴趣;大概是他给的家用越来越多,但陪伴和交流却越来越少;大概是他不再记得他们的纪念日,不再留意她新换的发型,甚至在她因为带孩子(尽管孩子最终因为一次意外没能来到这个世界)生病而憔悴时,也只是淡淡地说一句“去医院看看”……她在这段婚姻里,不知不觉活成了一个保姆,一个管家,一个透明的影子。

而顾言彻,早已大步向前,把她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如今,这抹口红印,彻底斩断了她所有的幻想和自欺。

天快亮时,沈清辞才麻木地从地上站起来。

她将那张衬衫仔细折好,放回原处,没有清洗。

然后,她走进浴室,看着镜中那个眼睛红肿、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的女人。

这还是她吗

还是那个曾经眼神明亮、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沈清辞吗

不。

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冲洗着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无论是为了这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还是为了那个早已迷失的自我。

她需要答案。

需要一个了断。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时,顾言彻皱着眉醒来,因宿醉而头痛欲裂。

他习惯性地看向身边,沈清辞已经不在。

他揉着额角走出卧室,发现餐桌上像往常一样摆好了清粥小菜,沈清辞正背对着他,在厨房里忙碌。

一切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但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第3章:透明的影子早餐在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默中度过。

顾言彻揉着发痛的太阳穴,食不知味地喝着粥。

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查看邮件,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完全忽略了对面那个安静得像是不存在的人。

沈清辞低着头,小口吃着白粥,味同嚼蜡。

那抹刺目的玫红色在她脑海里反复闪现,每一次回忆都让她的心缩紧一分。

她偷偷抬眼打量他,他眉头微蹙,专注地看着财经新闻,侧脸线条冷硬,没有任何一丝愧疚或异常的情绪。

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还是觉得,这根本无足轻重

她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维持冷静和勇气。

“言彻,”她开口,声音因为一夜无眠和哭泣而有些沙哑,“昨天……你应酬到很晚

”顾言彻的视线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落在她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耐:“嗯。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和……哪些客户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而不是盘查。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说了你也不认识。

怎么了

”他的目光锐利起来,带着审视的意味,“沈清辞,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开始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有的没的

沈清辞的心沉了下去。

他甚至连一句敷衍的解释都不愿意给。

“我昨天帮你收拾衣服,”她垂下眼睑,盯着碗里寡淡的粥,声音更低了,“看到你衬衫领口……沾了点颜色。”

顾言彻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带着一丝恍然,却又混着不耐烦:“哦,你说那个

估计是昨天陪几个重要客户去会所,不小心被哪个喝多的同事或者服务员蹭到了吧。

那种地方,难免的。”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理所当然。

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污渍,和墨水、油渍没有任何区别,完全无法理解这在她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不小心

”沈清辞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心虚或闪烁,“在领口内侧

”顾言彻放下了勺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在怀疑我

沈清辞,我在外面拼死拼活,应付那些难缠的客户,不就是为了让你能安安稳稳地待在家里

你现在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

”倒打一耙。

他总是这样,将问题的核心模糊掉,转而指责她的“不信任”和“不懂事”。

沈清辞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她。

她意识到,沟通是无效的。

在他构建的逻辑世界里,他的工作至上,他的付出伟大,而她的感受和疑虑,都是不识大体、无理取闹。

她不再说话,默默地收拾着碗筷。

顾言彻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样子,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更盛,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掌控感。

他拿起公文包,走向门口,换鞋时,像想起什么似的,随口说道:“对了,我手机没电了,充电器在书房,帮我拿一下。”

沈清辞走向书房。

他的手机就放在书桌上,屏幕漆黑。

她下意识地伸手,指尖即将触碰到手机时,却猛地停住。

她不知道他的手机密码。

结婚五年,她竟然不知道他手机的密码。

她从未想过要查看他的手机,给予他绝对的信任和空间。

可现在,这未知的密码,像一道冰冷的铁栅,横亘在他们之间,将她彻底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在这个她精心打理了五年的家里,她拥有每一个抽屉的钥匙,知道每一件物品的归属,却唯独,无法进入她丈夫最私密的领域。

她像一个透明的影子,看似无处不在,实则毫无分量。

她拿起充电器,走到玄关,默默地递给他。

顾言彻接过,看也没看她,径直打开门:“晚上有个视频会议,不用等我吃饭。”

门“咔哒”一声关上,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沈清辞靠在冰冷的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上。

阳光透过玄关的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却照不进她心底的冰窖。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跃着“秦茉薇”的名字。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才接起电话:“喂,茉薇。”

“辞辞!周末出来逛街啊!新天地那边开了家超棒的买手店……”电话那头,秦茉薇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活力四射。

“我……”沈清辞刚一开口,那股强压下去的哽咽就差点冲破喉咙。

电话那头的秦茉薇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怎么了

声音不对。

顾言彻又欺负你了

”闺蜜敏锐的关心,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沈清辞努力维持的平静闸门。

委屈、愤怒、绝望……所有情绪汹涌而上。

她捂住嘴,再也无法抑制,低低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漏了出来。

第4章:调查与心冷半小时后,秦茉薇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沈清辞家。

一进门,看到沈清辞红肿的双眼和失魂落魄的样子,秦茉薇的火气“噌”就上来了:“是不是顾言彻那个**

他干什么了

”沈清辞再也无法独自承受,将纪念日的独角戏、衬衫上的口红印、顾言彻轻描淡写的解释以及手机密码的事情,断断续续地全都告诉了秦茉薇。

秦茉薇听完,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蹭到的

他骗鬼呢!那种位置,那种颜色,分明就是……!”她恨铁不成钢地坐到沈清辞身边,抓住她的肩膀,“辞辞,你醒醒!这个男人心里早就没有你了!他现在就是把你当免费保姆!”沈清辞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知道……可是我……我没有证据……”“要证据

”秦茉薇眼神一凛,“那就找!总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他蒙在鼓里,最后怎么被卖了的都不知道!”在秦茉薇的鼓励和“指挥”下,沈清辞那颗原本只想逃避和哭泣的心,渐渐生出了一丝想要弄**相的勇气。

她不能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自欺欺人地过完下半生。

首先,是信用卡账单。

顾言彻的副卡一直在她这里用于家庭开支,主卡的电子账单她虽然没有密码,但他有时会在书房电脑上登录网银处理公务。

趁顾言彻不在,沈清辞打开了他的电脑。

幸运的是,电脑开机密码是他们结婚纪念日——一个带着讽刺意味的发现。

她颤抖着手点开浏览器,历史记录里果然有银行网站的登录痕迹。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心脏跳得如同擂鼓。

账单明细一条条刷过,大多是商务消费。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最终停留在一个月前的一条记录上——“缦庭高级西餐厅”,消费金额不菲,日期赫然是她生日那天!她生日那天,顾言彻同样以加班为由,很晚才回来,只给她带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作为补偿。

当时她还感动于他记得,如今看来,那条项链更像是一种敷衍的封口费。

他在她生日那天,和别人去了那么昂贵浪漫的餐厅

线索像一块块冰冷的拼图,正在拼凑出一个她不愿面对的真相。

接着,是照片。

秦茉薇提醒她,看看云相册或者其他社交平台。

沈清辞想起顾言彻有一台旧笔记本,很久没用了,但里面可能还存着东西。

她在书房储物柜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台笔记本。

插上电源,开机。

系统运行缓慢。

她在一个以他英文名命名的文件夹里,发现了一个自动同步的云相册链接快捷方式。

点进去,需要密码。

她尝试了几个他常用的密码组合,都失败了。

就在她快要放弃时,鬼使神差地,她输入了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的日期——一个连她自己都差点忘记,他却曾在热恋时郑重提及的日子。

相册,应声打开。

里面大多是些旧照片和工作文件。

她的心一点点下沉,或许,真的只是她想多了

就在她准备关闭时,一个名为“Q3TeamBuilding”的文件夹吸引了她的注意。

团队建设

时间是两个月前。

她点开文件夹。

里面是几十张照片,看起来是公司去郊外度假村团建时拍的。

集体照,分组活动照,烧烤晚会照……顾言彻在其中很显眼,他穿着休闲装,笑容轻松。

然后,她的目光凝固了。

在一张烧烤晚会的照片里,顾言彻坐在长桌边,手里拿着酒杯,正侧头和旁边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说话。

照片抓拍的角度很微妙,女人的身体微微向他倾斜,笑容明媚而亲密,顾言彻的脸上也带着她许久未见的、放松甚至可以说是愉悦的笑容。

后面几张照片里,也有这个女人的身影,有时是在游戏中和顾言彻一组,有时是并肩走在路上。

虽然没有任何直接越界的举动,但那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那种眼神交流间的熟稔,都像一根根细针,扎在沈清辞的心上。

她认识这个女人,曾在顾言彻公司的年会上见过,是他的下属,叫苏蔓,据说业务能力很强,很得顾言彻赏识。

所以,口红印的主人,是她吗

生日餐厅的共餐者,也是她吗

没有捉奸在床的实证,席与谎言、暧昧的口红印、生日的“加班”晚餐、云相册里亲密带笑的双人照——串联起来,已经足够描绘出一幅丈夫情感早已游离的清晰图景。

沈清辞关掉了电脑,坐在书房冰冷的椅子上,浑身发冷。

这一次,她没有哭。

眼泪似乎在昨夜流干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冷和清醒,如同寒冬的北风,吹散了她心中最后的迷雾和犹豫。

证据,或许不够“铁”,但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第5章:我决定离婚顾言彻发现,家里的气氛变了。

这种变化并非惊天动地,而是体现在无数细微之处。

餐桌上依旧有饭菜,但不再是精心搭配的四菜一汤,可能只是一碗简单的面条或炒饭。

她不再为他熨烫第二天要穿的衬衫,不再在深夜等他回家,甚至不再主动和他说话。

她像一抹游魂,在这个家里安静地存在,却又与他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冰冷的墙。

最初几天,顾言彻以为她还在为纪念日的事情闹脾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宽容,并未放在心上。

他甚至觉得,这样安静的冷战,比之前的“无理取闹”要好得多。

直到周五晚上,他难得没有应酬,早早回家。

沈清辞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落地灯柔和的光线勾勒出她沉静的侧影。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迎接,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种彻底的漠视,比争吵更让他心烦意乱。

他脱下外套,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试图打破僵局:“还在生气

”沈清辞合上书,放在膝上。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郑重。

“顾言彻,”她开口,声音清晰而平稳,没有一丝颤抖或哽咽,“我们离婚吧。”

客厅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顾言彻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设想过她可能会哭闹、会质问、会要求解释,唯独没想过,她会如此平静地提出“离婚”这两个字。

几秒钟后,错愕转为荒谬和恼怒。

他嗤笑一声,身体向后靠在沙发背上,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沈清辞,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

她的目光迎上他的,没有丝毫闪躲,“我说,我们离婚。”

她的冷静彻底激怒了他。

他猛地坐直身体,语气带着讥讽:“离婚

就因为我忘了纪念日

还是因为那件不知道在哪蹭了口红的破衬衫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和那些有关,但又不止那些。”

沈清辞的语气依旧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顾言彻,这五年来,我活成了这个家里的一个影子。

你看不见我的付出,听不见我的声音,甚至……可能早已忘记了当初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我努力工作,给你提供优渥的生活,这难道不是付出

”顾言彻觉得她的逻辑简直荒谬,“你以为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怎么来的

这套房子,你身上穿的衣服,你每天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给的

离开我,你拿什么生活

你那个早就扔了八百年画笔的设计梦吗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刺向她的软肋,试图用现实和经济优势让她屈服,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和“无能”。

若是从前,沈清辞或许会被这些话刺伤,会陷入自我怀疑。

但此刻,听着他理直气壮地将物质施舍等同于婚姻的全部,她只觉得可悲。

她缓缓站起身,从茶几下拿出一个普通的笔记本,翻开,推到顾言彻面前。

“这是我这五年来,为这个家垫付的所有开支记录。

从水电物业,到日常采买,给你父母买的礼物,甚至你某些‘应急’的现金……我用的是我婚前的积蓄,还有偶尔接点零散私活赚的钱。”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我不占你便宜,顾言彻。

婚内财产依法分割,我应得的部分,我一分不会少要。

至于我垫付的这些,请你核算清楚,还给我。”

顾言彻震惊地看着那本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每一笔开销,日期、项目、金额,清清楚楚。

他从未想过,那个看似柔弱、依附他生活的妻子,竟然在背后做了这样一件事。

这种超出他掌控和认知的行为,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和……被冒犯。

“你……你算计我

”他指着笔记本,脸色铁青。

“这不是算计,”沈清辞看着他,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那是彻底的失望和鄙夷,“这是自我保护。

或者说,这是为了在今天,在你质问我‘靠什么生活’时,能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她收起笔记本,不再看他那张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

“离婚协议,我会请律师准备好。

在你签字之前,我会搬出去住。”

说完,她转身,走向卧室,开始平静地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的动作不疾不徐,只拿走了属于她自己的衣物、书籍,和那个尘封已久的、装着画具的箱子。

顾言彻僵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脑子里一片混乱。

愤怒、不解、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细微的恐慌交织在一起。

他无法理解,那个一直温顺听话的妻子,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决绝。

“沈清辞!”在她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时,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威胁和试图挽回的掌控感,“你走出这个门,就别后悔!”沈清辞的手放在门把上,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顾言彻,”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带着千钧之力,“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把自己弄丢了这么久。”

“咔哒。”

门开了,又关上。

这一次,是她离开了这个华丽的牢笼。

顾言彻独自站在空旷、华丽的客厅里,晚餐的简单饭菜早已凉透。

屋子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他早已习惯的馨香,但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失控感,悄然袭来。

第6章:茉薇的港湾拖着行李箱站在秦茉薇家门口时,沈清辞强装的镇定才出现了一丝裂痕,眼眶微微发红。

门一打开,秦茉薇看到她和她身后的行李箱,瞬间明白了一切。

她什么都没问,直接张开双臂给了沈清辞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来了就好!以后这儿就是你家!”秦茉薇用力拍着她的背,声音爽朗,带着不容置疑的支持。

秦茉薇的家不大,是个温馨的一居室Loft,楼下是客厅、厨房和她的工作区——摆满了各种鲜花、绿植和包装材料,楼上则是卧室。

她利索地把沙发床打开,铺上干净的床单被套。

“暂时先委屈你睡这儿,等我哪天发财了换大房子,给你留个朝南带阳台的房间!”秦茉薇一边忙活一边说。

看着闺蜜为自己忙碌的身影,感受着这间小屋里充满生命力的花香和暖意,沈清辞冰封了一路的心,终于感受到了一丝真实的温度。

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不是崩溃的嚎啕,而是压抑释放后的无声流淌。

秦茉薇看到她哭,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张纸巾,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膀。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为那种渣男,不值得憋着。”

等沈清辞情绪稍微平复,秦茉薇看着她,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辞辞,你告诉我,你是真的想清楚了,要离婚

不是一时冲动

”沈清辞用力点头,将发现餐厅消费记录和云相册照片的事情也告诉了她。

秦茉薇听完,冷笑一声:“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离,必须离!这种男人,多看一眼都折寿!”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清辞,“但是辞辞,你想过没有,离婚不是终点。

你离开他,不是为了换个地方继续哭,而是为了活出个人样来!你忘了你以前多厉害了吗

系里每次作业评比,你都是第一名!”沈清辞茫然地抬起头。

活出个人样

她还能吗

“我……我已经五年没碰过设计了……手都生了……”“生了就再练!”秦茉薇斩钉截铁,“你沈清辞的灵气和天赋,是五年家务活就能磨没的吗

你看看我,”她指了指自己这间虽然凌乱但充满创意的小花店,“我当初辞职开花店,谁不说我疯了

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女人啊,首先得是自己,然后才是别人的妻子、母亲!”秦茉薇的话,像一道强光,刺破了沈清辞心中厚重的迷雾。

是啊,她这五年,为了做好“顾太太”,几乎摒弃了所有“沈清辞”的痕迹。

她不再画画,不再关注时尚潮流,不再和从前的朋友联系,她的世界小得只剩下一个顾言彻,而顾言彻却把她的世界变成了荒漠。

“茉薇,谢谢你。”

沈清辞擦干眼泪,眼神里渐渐有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那是熄灭已久的火种,重新被点燃的微光。

第二天是周末,秦茉薇强行把沈清辞拉出了门。

她带她去了商业街,不由分说地给她买了几身不同于以往温婉风格的、更显干练和个性的衣服。

又带她去了理发店,剪掉了她留了多年、因为方便打理而总是扎起的长发,换成了一个利落及肩的锁骨发。

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沈清辞有些陌生,但心底那股沉睡了太久的力量,似乎在慢慢苏醒。

回到秦茉薇的小家,沈清辞打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画具箱。

画笔排列整齐,颜料有些已经干涸。

她拿起一支最常用的素描笔,指尖触碰那熟悉的木质触感,一股混合着怀念与激动的颤栗感,从指尖传遍全身。

她铺开一张白纸,却久久无法下笔。

五年了,她的大脑似乎已经失去了构思的能力,手腕也僵硬生疏。

挫败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秦茉薇端着一杯热牛奶过来,看到她对着一张白纸发呆,了然于心。

“不急,慢慢来。

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帮我画个新的店招设计图怎么样

我早就想换一个了!”闺蜜递来的橄榄枝,像是一个小小的支点。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路很难,但至少,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从“顾太太”变回“沈清辞”的第一步。

第7章:艰难的谈判沈清辞的离婚律师是秦茉薇托朋友找的,一位姓邓的女律师,干练犀利,专打离婚官司。

在仔细查看了沈清辞的记录和初步证据后,邓律师明确表示,虽然直接证明对方过错(如出轨)的证据不足,但基于感情破裂且男方在婚姻中存在明显冷暴力与忽视,争取公平的财产分割完全可行。

顾言彻那边,显然也请了律师。

第一次正式的谈判,约在了一家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

再次见到顾言彻,是在谈判桌上。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面色冷峻,身边坐着一位表情精明的男律师。

看到沈清辞和她的女律师走进来,他的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似乎笃定,离开他庇护的沈清辞,在这场较量中不堪一击。

双方律师寒暄后,迅速进入正题。

顾言彻的律师率先发言,语气公式化:“顾先生同意离婚。

关于财产分割,我们基于婚后共同财产进行核算。

考虑到沈**婚后未有工作收入,对家庭的经济贡献有限,而顾先生是家庭收入的绝对主力,我们建议,在分割共同财产时,按照三七比例进行,沈**三,顾先生七。

同时,顾先生愿意额外支付一笔五十万元的补偿金,以保障沈**离婚后的短期生活。”

“三七分

五十万补偿

”邓律师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的当事人沈女士在婚姻存续期间,承担了全部家务,悉心照料家庭,为顾先生的事业发展提供了稳定的后勤保障,使其能毫无后顾之忧地拼搏。

这本身就是一种无法用金钱衡量的贡献。

根据《民法典》,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财产,归夫妻共同所有,拥有平等处理权。

我们认为,五五分割是基本原则。

此外,我的当事人为家庭垫付的个人积蓄共计十八万七千元,有明确账目记录,应予返还。”

顾言彻的律师皱了皱眉:“家务劳动的价值难以量化。

至于垫付款项,需要核实具体流向……”“流向很清楚,”沈清辞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给公公买的**椅,三万八;婆婆生日送的玉镯,两万二;去年你项目紧急需要现金打点,我从卡里取的五万……需要我一条条念出来吗

顾言彻。”

她直接看向顾言彻,目光平静,却让他感到一阵难堪。

那些他早已忘记的、琐碎的家庭事务,被她如此清晰地摆在台面上,仿佛在无声地嘲讽他所谓的“经济贡献”论。

顾言彻脸色沉了下来:“沈清辞,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难堪吗

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正是因为夫妻一场,”沈清辞打断他,眼神里没有半分动摇,“我才要求一个公平。

我不是在乞讨,我是在拿回我应得的部分,以及,偿还我不应承担的债务。”

“债务

”顾言彻挑眉。

“情感上的债务,我已经还清了。”

沈清辞淡淡地说,“现在是经济上的。”

谈判陷入了僵局。

顾言彻方面坚持三七分是“仁至义尽”,而邓律师则寸步不让,坚持五五分割并返还垫付款。

中途休息时,顾言彻在走廊叫住了沈清辞。

“清辞,我们非要这样吗

”他的语气软化了一些,带着一丝试图挽回的意味,“如果你是因为生气,我可以道歉。

纪念日的事,是我不对。

那个口红印,真的只是误会。

那个苏蔓,只是工作上的伙伴……”“顾言彻,”沈清辞转过身,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恨,也没有留恋,只有一片澄澈的清明,“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不在乎苏蔓是谁,也不在乎口红印是不是误会。

我在乎的是,在我们五年的婚姻里,你早已把我当成了一个附属品,一个不需要尊重和看见的存在。

这不是道歉可以弥补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律师会继续沟通细节。

在协议达成之前,我希望我们不要再单独见面了。”

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顾言彻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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