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1-27 admin
主人公叫沈明珠牌位陆明远的是《宁嫁牌位不当妾,国公府从此我说了算》,这本的作者是送福气倾心创作的一本现代言情类,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第1章红绸下的阴谋红绸挂满侯府屋檐时,我正在后院晾晒最后一件素白中衣。表姐的贴身丫鬟春杏踩着满地鞭炮碎屑跑来,指甲差点戳到我鼻尖:"二姑娘还磨蹭什么?前头都要开席了!"我缩了缩冻得发红的手指。这件中衣是...

第1章红绸下的阴谋红绸挂满侯府屋檐时,我正在后院晾晒最后一件素白中衣。
表姐的贴身丫鬟春杏踩着满地鞭炮碎屑跑来,指甲差点戳到我鼻尖:"二姑娘还磨蹭什么
前头都要开席了!"我缩了缩冻得发红的手指。
这件中衣是去年生辰时姨娘赏的,要是沾了泥,又得挨罚。
正厅里酒香混着脂粉味。
沈明珠穿着遍地金绣裙坐在老夫人下首,发间金步摇晃得我眼睛疼。
我的未婚夫陆明远站在她旁边斟酒,袖口蹭到她裙摆也浑然不觉。"
知意来得正好。"
姑母用帕子掩着嘴角,"今日双喜临门,你该给姐姐敬杯酒。"
鎏金酒杯递到眼前。
我还没接稳,沈明珠突然轻笑:"妹妹这身衣裳,倒比我院里扫洒的婆子还素净。"
满座哄笑。
我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袖口,听见陆明远跟着笑出声。
突然有马蹄声撕开喜乐。
穿铁甲的传令兵扑倒在阶前,头盔滚出老远:"报——世子爷殁了!"玉盏砸在地上碎成八瓣。
老夫人直接往后栽,被婆子们七手八脚扶住。
我转头时,看见沈明珠脸上血色褪得比我还快。
陆明远在发抖。
但不是悲伤的那种抖。
他嘴角***着,眼睛亮得吓人,像饿狗看见肉骨头。"
渊儿啊!"老侯爷的哀嚎炸响在耳边。
我往阴影里退了退,数着地砖上的裂纹。
三年前爹娘死在流寇刀下时,我也是这样数着灵堂前的香灰。
沈明珠突然冲过来抓住我手腕:"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她指甲陷进我皮肉,"那个煞星根本活不过弱冠!"我闻到她袖口沾着的雄黄酒味。
看来今早她偷偷给陆明渊的生辰八字烧过符纸。"
姐姐慎言。"
我抽出手,指了指哭得快断气的老夫人,"世子是战死,不是暴毙。"
沈明珠表情僵住。
她没想到我会顶嘴。
陆明远这时凑过来,身上熏香呛得我想吐。
他压低声音:"知意,如今大哥没了,府里情况有变......"我看着他不断瞥向沈明珠的眼神,突然明白了那抹异样光芒的含义。
国公府的爵位,现在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后院传来噼啪声。
有人在烧东西。
我透过雕花窗,看见几个婆子正把写着"陆明渊"的纸人扔进火盆。
纸灰飞起来,像黑蝴蝶停在喜幡上。
第2章灵堂暗涌灵堂的白灯笼在风里摇晃,投下的影子像鬼手在抓墙。
我跪在蒲团上烧纸钱,火盆里的灰积了半寸厚。
沈明珠的哭声从西厢房飘过来,一声高一声低,跟唱戏似的。"
二姑娘歇会儿吧。"
陈嬷嬷往我手里塞了块冷糕,"您都守了三宿了。"
糕饼渣粘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我盯着供桌上陆明渊的牌位,檀木新刻的,刀痕还泛着青白色。
这位素未谋面的夫君死得真是时候,再晚半个月,我就要被塞进陆明远的花轿了。
后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我顺着游廊摸过去,听见沈明珠在骂人:"现在装什么孝子!当初是谁说......""嘘——"陆明远的声音发虚,"你小点声。"
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在窗纸上。
沈明珠揪着陆明远的衣领,金镯子撞得叮当响:"老夫人病得下不来床,你还不快去讨袭爵的旨意
"我蹲在芭蕉丛里,指甲掐进掌心。
原来他们连这个都算计好了。"
急什么。"
陆明远的声音突然油腻起来,"总得等大哥过头七......""蠢货!"沈明珠的团扇砸在窗棂上,"等那孤女真抱上牌位,按律法就是嫡长媳!"夜风突然变凉。
我这才发现中衣后背全湿透了。
难怪今早柳姨娘突然给我送新鞋,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回到灵堂时,陈嬷嬷正在换长明灯。
我故意碰倒供果,苹果滚到老夫人贴身丫鬟脚边。"
作死啊!"丫鬟抬手要打。
我缩着脖子认错,趁机瞥见里间榻上的人影。
老夫人确实病得不轻,但眼睛亮得吓人,正盯着账本看。
五更梆子响时,前院突然骚动起来。
我扒着门缝看,陆明远穿着素服要出门,被老管家拦住了。"
二爷三思!世子尸骨未寒......""滚开!"陆明远一脚踹过去,"本公子要去兵部报丧!"我数着脚步声消失在大门口,转身就往老夫人院里跑。
路过小厨房时,听见柳姨娘在吩咐:"给老夫人煎的药,记得多放二钱黄连。"
晨雾还没散尽,沈明珠就带着人闯进我屋里。
她头上簪着白绒花,可裙摆下露出的鞋尖却绣着金线。"
妹妹这被褥该换换了。"
她用手帕捂着鼻子,"穷酸气熏得人头疼。"
春杏抱着我的妆奁就要往外扔。
我扑上去抢,被推得撞在桌角。
铜镜摔下来,照出我额角的血痕。"
住手。"
所有人突然僵住。
老夫人拄着鸠杖站在院门口,背后跟着六个粗使婆子。
我这才发现,她寿衣料子改的丧服下,藏着玄色织金的马面裙。"
渊儿媳妇,过来。"
我膝盖一软,差点真跪下去。
沈明珠的帕子掉在地上,染了泥。
那天晚上,我跪在老夫人榻前给她捶腿。
她闭着眼听更漏,突然说:"明儿起,你搬进归雁居。"
我手一抖。
那是世子生前住的院子。"
你公爹当年战死,我也是这么抱着牌位进的门。"
老夫人睁开眼,目光像刀子刮过我额头结痂的伤,"陆家的爵位,宁可烂在泥里也不喂狗。"
三更时分,我被瓦片响动惊醒。
摸黑推开窗,看见陆明远翻墙进来,官帽都戴歪了。
他怀里揣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泛着绢帛的光。
我光脚溜到书房后窗,听见柳姨娘在尖叫:"糊涂!袭爵诏书是要用军功换的!""娘放心。"
陆明远的声音透着得意,"兵部侍郎说了,只要把沈知意......"瓦罐突然从架上摔下来。
我转身就跑,却在拐角撞上一堵人墙。
沈明珠的护甲掐住我下巴:"听见多少
"血腥味在嘴里漫开。
我垂着眼睛装傻:"姐姐说什么
我出来找猫的。"
她突然笑了,凑到我耳边:"你以为老夫人真能护住你
等诏书下来......"远处传来梆子声。
沈明珠松手时,我瞥见她袖袋里露出黄纸一角,上面朱砂画的符咒还没干透。
天亮前我做了个梦。
梦见陆明渊穿着染血的铠甲站在床边,腰牌上"骠骑将军"四个字亮得刺眼。
他伸手要碰我额头的伤,我惊醒了。
供桌上的牌位倒了,香灰撒成奇怪的形状,像沙盘上的排兵布阵。
第3章牌位之誓我盯着地上那摊香灰,直到听见梆子敲过五更。
窗纸泛青时,院门突然被拍得震天响。"
二姑娘!"陈嬷嬷的声音带着哭腔,"陆二爷带人闯进来了!"我刚披上外衣,门板就被人踹开。
陆明远官服都没换,眼下两团乌青。
他身后跟着两个婆子,手里捧着套桃粉色的衣裙。"
知意,我们谈谈。"
他手指在案几上敲,指节发白,"只要你点头,今日就能用侧门抬你进府。"
我摸到枕下的玉佩。
冰凉的玉面硌着掌心,娘亲临终前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来:"宁做穷家妻,不为富家妾。"
"二爷说笑了。"
我往床里缩了缩,"世子头七未过......""别给脸不要脸!"陆明远突然掀翻茶盏,热水溅在我手背上,"你以为抱个牌位就能当诰命夫人
"我低头看手背烫红的印子,突然笑出声。
陆明远被笑得发毛,后退时撞倒了衣架。"
做妾
"我攥紧玉佩站起身,"不如我做你们大嫂如何
"陆明远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定格在猪肝色。
他扯过我手腕:"你疯了
那是个死人!""死人比活人干净。"
我挣开他,故意提高声音,"至少不会半夜翻姑娘家墙头。"
院外传来倒抽气声。
陆明远猛地回头,看见几个洒扫婆子躲在月亮门后探头探脑。"
好得很!"他摔门出去前撂下话,"我倒要看看,谁敢娶个棺材瓤子!"辰时三刻,灵堂已经挤满了人。
我穿着连夜改的素服跨进门,见沈明珠在跟柳姨娘咬耳朵:"这**真要......"供桌上的牌位突然"啪"地倒下。
满堂寂静中,我走过去扶正它,手指蹭到未干的朱砂,红得像血。"
知意愿嫁。"
我对着牌位跪下,声音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求世子成全。"
老夫人手里的佛珠"咔"地断线,檀木珠子滚了一地。
她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对管家说:"开祠堂,请族谱。"
沈明珠的尖叫比柳姨娘的晕倒来得快:"荒唐!她配吗
""闭嘴!"老夫人鸠杖重重杵地,"渊儿尸骨未寒,你们就敢在灵堂闹!"我低头数着地上的佛珠,听见陆明远在跟族老争辩什么"不合礼法"。
老管家突然凑到老夫人耳边说了句话,她眼神立刻变了。"
知意,过来。"
老夫人招手让**近,枯瘦的手指突然扣住我腕子,"你当真愿意
"我望进她浑浊的眼睛:"愿意。"
"好。"
老夫人转向众人,声音像钝刀刮铁,"三日后行庙见礼,沈氏女入我陆家族谱,为渊儿正妻。"
沈明珠冲上来要撕我衣领,被婆子们架住。
她发髻散了,金钗掉在我脚边:"你以为这样就能......""姐姐慎言。"
我捡起金钗插回她发间,"如今我算你长辈了。"
正午的阳光穿过孝幔,在青砖上投下斑驳影子。
我跪在祠堂给牌位敬茶时,听见外头传来马蹄声。
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兵部......兵部来人了!"老夫人茶盏都没放下:"说什么
""说、说世子的抚恤章程......"小厮偷瞄我一眼,"要嫡妻亲自接旨。"
柳姨娘刚醒过来,闻言又软下去。
陆明远冲进来时官帽都歪了:"不可能!哪来的嫡妻
"穿绯袍的官员已经踏进门,手里黄绫圣旨刺得人眼疼。
我整了整素服上前,听见老夫人低声说:"别怕,跪直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官员的声音在祠堂里回荡,"骠骑将军陆明渊忠烈殉国,着其妻沈氏享一品诰命......"后面的话我没听清。
陆明远在扯官员袖子:"大人弄错了吧
她还没过门......""陆大人慎言。"
官员甩开他,"礼部存档的婚书在此,三媒六聘俱全。"
我猛地转头看老夫人。
她嘴角绷得笔直,眼里却闪着光。
沈明珠突然扑向供桌,把牌位扫在地上。
檀木裂开的瞬间,官员身后的侍卫"唰"地拔刀。"
沈**是要抗旨
"满堂死寂。
我弯腰捡起裂成两半的牌位,用袖子擦了擦。
朱砂写的"陆明渊"三个字还完好,就是多了道斜斜的裂纹。"
夫君别恼。"
我对着牌位轻声说,"回家我给你补好。"
老夫人突然笑出声,笑声像夜枭。
她拄着鸠杖站起来,影子刚好罩住陆明远发青的脸:"还愣着干什么
准备喜幡啊,咱们陆家要办红白事了。"
第4章红白交织喜幡混着丧幡在国公府门口飘,红白绸子缠在一起,像两条打架的蛇。
我坐在妆台前,看喜娘往我发髻上插素银簪。"
夫人别动。"
喜娘手抖得厉害,簪子第三次戳到我头皮。
外头鞭炮声突然炸响。
不是喜庆的噼啪声,是官府报丧用的单响炮。
小丫鬟跑进来,裙角沾着泥:"花轿到门口了!"没有花轿。
只有四个粗使婆子抬着黑漆小轿,轿帘上绣着白鹤。
我抱着牌位跨出门槛时,听见街边有人啐唾沫:"晦气!"沈明珠站在石狮子旁边,桃红裙摆扫着台阶。
她故意提高声音:"二爷,你说活人抱着死人睡,会不会做噩梦啊
"陆明远没接话。
他盯着我怀里的牌位,眼神像淬了毒。"
姐姐放心。"
我抚过牌位上的裂纹,"我夫君夜里托梦说,他专治魑魅魍魉。"
喜娘吓得打翻胭脂盒。
沈明珠脸色变了变,突然抓起茶盏砸过来。
热水溅在牌位上,顺着"陆明渊"三个字往下淌。"
够了!"老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影壁后,鸠杖敲得青砖响,"吉时已到。"
拜堂时没人敢笑。
司仪喊"夫妻对拜",我对着牌位弯腰,听见堂下有人嘀咕:"这算什么婚事......"牌位突然变得滚烫。
我手一抖,差点没捧住。
供桌上的龙凤烛"啪"地爆出灯花,火苗窜起半尺高。"
世子显灵了!"不知哪个丫鬟尖叫出声。
满堂宾客乱作一团。
我趁机偷瞄老夫人,她正盯着那对蜡烛出神,嘴角微微***。
送入"洞房"更荒唐。
归雁居里外挂满白灯笼,喜床上铺着青布被褥。
我放下牌位时,发现枕边放着把匕首,刀鞘上刻着"渊"字。"
世子爷生前用的。"
陈嬷嬷小声解释,"老夫人让放的。"
我解下腰间玉佩压在匕首旁边。
玉是娘亲给的,刻着"宁折不弯"四个小字。
丫鬟们退出去后,屋里静得吓人。
牌位立在床头,烛光里那道裂纹像在盯着我看。"
借您名分一用。"
我对着牌位轻声道,"他日必还您公道。"
穿堂风突然卷进来,烛火猛晃几下。
牌位"咚"地倒下,砸在匕首上。
外间守夜的丫鬟惊叫起来:"有鬼啊!"我扶起牌位时,摸到背面有道凹痕。
凑近看,是几个歪歪扭扭的刻字,像是用刀尖匆忙划的——"柜下"。
心跳突然加快。
我装作整理床铺,蹲下去摸床脚柜。
指尖碰到个硬物,扯出来一看,是个牛皮袋子。
账本。
密密麻麻全是军粮数目,最后几页记着些奇怪的地名,旁边画了箭头。
我正要看仔细,窗外突然有脚步声。"
少夫人
"柳姨娘的声音贴着门缝钻进来,"老身来送交杯酒。"
我慌忙把账本塞回原处。
转身时袖子带倒烛台,火苗"呼"地窜上帐幔。"
走水了!"柳姨娘尖叫着退开。
我抱起牌位冲出门,迎面撞上赶来的家丁。
混乱中有人拽我胳膊,是陆明远。"
装神弄鬼!"他把我拖到假山后,酒气喷在我脸上,"现在求饶还来得及......"我抬膝顶他胯下。
他吃痛松手,我趁机把牌位砸在他额角。
血立刻流下来,他捂着头踉跄后退:"**!""二叔慎言。"
我举起沾血的牌位,"你大哥看着呢。"
他表情顿时僵住。
我转身往火光处跑,听见老夫人在指挥救火:"先搬渊儿的兵书箱!"火很快扑灭了。
我回到屋里时,发现床脚柜被人挪过位置。
牛皮袋子不见了,只留下个方方正正的灰尘印子。
丫鬟们不敢进来收拾。
我独自坐在狼藉中,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牌位上的裂纹。
突然摸到个凸起,掰开看,是片极薄的铁片,边缘还沾着血痂。
院墙外传来打更声。
三更了。
我吹灭残烛躺下,匕首和玉佩一起硌在腰下。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站在床前,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柜下还有......"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猛地睁眼。
月光透过窗纸,照见牌位又倒下了,这次正好压在匕首上。
刀鞘的"渊"字反着光,像只窥探的眼睛。
第5章暗夜探秘天刚亮,管事嬷嬷就抱着账本来敲门。
她眼神往我身后飘,像在找什么。"
夫人,这是上月的开支。"
账册递到一半,她突然松手。
册子砸在砚台上,墨汁溅了满桌。"
奴婢该死!"她扑上来要擦,胳膊肘又碰翻茶壶。
我按住她手腕:"嬷嬷在怕什么
"她膝盖一软就要跪。
我瞥见窗外人影晃动,沈明珠的鹅黄裙角一闪而过。"
重新誊抄。"
我抽出浸湿的账册扔回去,"午时前送来。"
嬷嬷抱着账本退出去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我摩挲着牌位上的裂纹,想起昨夜那个似梦非梦的声音。"
少夫人。"
陈嬷嬷端着早膳进来,"老夫人让您过去。"
松仁粥还冒着热气。
我刚拿起勺子,沈明珠就带着春杏闯进来。"
妹妹起得真早。"
她指尖敲着桌面,"昨夜没睡好吧
"春杏突然"哎呀"一声,整壶热茶泼在账册上。
墨迹晕开,变成一团团黑云。"
笨手笨脚的!"沈明珠作势要打她。
我端起自己那杯茶。
手腕一翻,整杯滚水浇在沈明珠裙摆上。
她尖叫着跳起来,茶渍在纱裙上洇出大片黄斑。"
你疯了
""手滑。"
我擦擦指尖,"表姐见谅。"
沈明珠扬手要扇我。
老夫人的咳嗽声突然从门口传来。"
闹够没有
"满屋子人瞬间僵住。
老夫人拄着鸠杖走进来,目光扫过湿透的账册,又停在沈明珠脏污的裙摆上。"
知意。"
她突然开口,"明日随我去收租。"
沈明珠指甲掐进掌心:"外祖母!她一个......""闭嘴。"
老夫人鸠杖重重一杵,"陆家的媳妇,迟早要掌中馈。"
我低头应了声是。
袖中的铁片硌着手腕,边缘已经磨得发亮。
午饭后,我借口补觉支开丫鬟。
蹲在床脚柜前摸索,指尖碰到个凸起。
用力一按,底板"咔"地弹开。
牛皮袋子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本巴掌大的册子,封皮写着"永昌十六年军械录"。
刚翻开第一页,外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慌忙把册子塞进袖袋,转身撞上进来送茶的春杏。"
少夫人找什么
"她眼睛滴溜溜转,"奴婢帮您找
""绣花样子。"
我抚平袖口褶皱,"掉床底下了。"
她弯腰要往床下看。
我抄起针线篓里的剪刀,"不小心"划破她袖口。"
哎呀,可惜了这好料子。"
春杏捂着胳膊退出去时,我瞥见她腰间露出半截黄符。
和那夜沈明珠袖子里的一模一样。
傍晚查账时,我发现三笔租子对不上数。
正要标记,陆明远突然踹门进来。"
听说你欺负明珠
"他官服都没换,身上带着脂粉味。
我慢慢合上账本:"二叔擅闯寡嫂闺房,传出去不好听吧
""少拿乔!"他一掌拍在桌上,"别以为抱个牌位就能......""就能怎样
"我举起账本,"二叔私吞田庄收成的事,要现在说清楚吗
"他脸色瞬间铁青。
手摸向腰间,才发现今日没佩刀。"
明日收租。"
我翻开账本指给他看,"二叔猜老夫人会不会亲自对账
"他摔门出去的动静震得窗棂响。
我摸出袖中小册子,就着烛光细看。
那些地名旁边画的箭头,最终都指向同一个地方——青崖山。
三更梆子响过,我换上夜行衣。
刚推开后窗,牌位突然"咚"地倒下。
回头一看,供桌上的香炉不知何时移了位,三炷香烧出两短一长的形状。"
夫君放心。"
我对着牌位轻声说,"我去去就回。"
翻墙时瓦片松动了。
我摔在草丛里,掌心被碎石划破。
远处传来打更声,我猫腰躲进柴房。
柴堆后有个暗格。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本册子,最上面那本写着"青崖矿脉图"。
刚抽出来,外头突然亮起火把。
柳姨娘的声音又尖又细:"给我搜!那**肯定......"我屏息缩在阴影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掀开了柴堆前的草帘。"
喵——"黑猫从我脚边窜出去。
婆子们尖叫着后退,火把差点烧着帘子。"
晦气!"柳姨娘啐了一口,"继续找!"等脚步声远去,我翻开矿脉图。
青崖山深处标着红圈,旁边小字注着"玄铁"。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才溜回归雁居。
牌位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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