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2-10 admin
那年冬天,为了给妹妹买药我打破我的存钱罐》是所著的一本已完结的,主角是小雅李桂兰,人生不需要太多的感叹,只要是读过的人,都懂。精彩内容概括:1继母的围巾织不完那年冬天,继母带着小我三岁的妹妹住进我家。父亲说:“以后你就有妈妈了。”可妹妹总用看贼的眼神看我,继母的围巾永远只织一半。直到翻出泛黄的病历——原来她活不过这个冬天。我砸了存钱罐,跑去...

1继母的围巾织不完那年冬天,继母带着小我三岁的妹妹住进我家。
父亲说:“以后你就有妈妈了。”
可妹妹总用看贼的眼神看我,继母的围巾永远只织一半。
直到翻出泛黄的病历——原来她活不过这个冬天。
我砸了存钱罐,跑去药店买最贵的药。
回来时听见继母在哭:“别告诉他,那孩子攒钱是想去北京看雪。”
而我的掌心,正落着南方第一场雪。
---这个冬天来得特别早,刚进十二月,风就已经刮得人脸生疼了。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脚边那只褪了色的塑料存钱罐,它被我用旧毛巾层层包裹着,藏在床底下最深的角落里,已经有些年头了。
罐子沉甸甸的,里面是我一分一毛攒下来的,最大的梦想,就是去北京看一场真正的雪。
我们这南方小城,冬天只有湿冷的雨,偶尔下一两场霰,落地就化了,算不得雪。
屋里的灯光黄黄的,透过窗户,能看见父亲有些局促不安的身影在晃动。
他在等我进去。
今天,家里多了两个人。
推开那扇漆色有些剥落的木门,暖气和一种陌生的香气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父亲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堆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讨好的笑容。
他身边坐着那个女人,叫李桂兰,我该叫她“阿姨”。
阿姨旁边,是个缩在宽大棉袄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神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小鸟。
她叫小雅,比我小三岁。
“小默,回来了
”父亲***手,“快,叫阿姨,叫妹妹。
以后……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他说“一家人”三个字时,声音有点发飘。
我张了张嘴,那声“阿姨”在喉咙里滚了滚,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只含糊地点了点头。
李桂兰倒是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可那笑意底下,似乎压着更重的东西,沉甸甸的。
“这就是小默吧,常听你爸提起你,长得真精神。”
她说着,伸手想接过我肩上的书包。
我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了。
她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随即很自然地转向,理了理自己额前的碎发。
“饭都做好了,快洗手吃吧。”
饭桌上的气氛更怪。
父亲不停地给李桂兰和小雅夹菜,语气是刻意的热络。
李桂兰话不多,只是偶尔应和两声,大部分时间,都低着头,照顾身边的小雅。
小雅吃得很少,几乎不抬头,筷子只在碗里拨弄着几粒米饭。
我能感觉到,她那双大眼睛,偶尔会飞快地抬起来,瞟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好奇,只有一种警惕,像是在打量一个突然闯入她们领地的、不怀好意的外人。
家里凭空多出两个人,所有的节奏都被打乱了。
卫生间里出现了不属于我的牙刷牙杯,阳台上晾着陌生的、颜色素净的女人衣物,还有小雅那些小小的、看起来就单薄的衫裤。
屋子里总飘着那股若有若无的中药味,混着李桂兰身上淡淡的雪花膏香气,让我心里堵得慌。
我的房间隔壁,原本堆放杂物的屋子被清了出来,摆上了一张旧床,成了李桂兰和小雅的卧室。
墙壁不隔音,夜里,我常能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低低的咳嗽声,还有李桂兰轻柔的、哼唱摇篮曲的声音。
那歌声细细的,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父亲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自在,私下里找我谈过几次。
他总是说:“小默,你阿姨人很好,小雅身体弱,你多让着点妹妹。
咱们家以后就热闹了,像个真正的家了。”
真正的家
我心里冷笑。
我的家,在妈妈去世的那年,就已经不完整了。
现在这个,算什么呢
李桂兰确实很勤快,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做饭也合父亲的口味。
但她对我,总隔着一层。
客气,周到,却从不亲近。
她手里好像永远有织不完的毛线活儿,是一条灰色的男式围巾。
我有时会想,那是给父亲织的吗
可她织了拆,拆了织,进度慢得出奇,那条围巾永远停留在半成品的状态,像她在这个家的位置,尴尬,悬在半空。
小雅对我的敌意,则明显得多。
她几乎不跟我说话。
如果我在客厅,她就缩回自己房间;如果我用了卫生间,她总要等上好一会儿,才肯进去。
有一次,我放在桌上的参考书不见了,找了好久,最后在她床底下发现,封面被撕破了一角。
我问她,她只是咬着嘴唇,用那种看贼一样的眼神死死瞪着我,一声不吭。
为这事,李桂兰狠狠骂了小雅一顿,又不停地向我道歉。
可我从她疲惫的眼神里,看不到多少真诚的歉意,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应付。
2偷看贼的妹妹日子就这么别别扭扭地过着,像一双挤脚的鞋,每走一步都难受。
我和她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厚厚的玻璃墙。
冲突在一个周末的下午爆发了。
我那本好不容易托同学从市里买来的习题集,又不见了。
我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小雅。
冲进她的房间,她正坐在床上看书,看到我闯进来,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书往身后藏。
“拿出来!”我火气往上冒。
她不动,只是倔强地看着我。
我失去耐心,上前一步,伸手去夺。
她死死攥着,我们争执起来。
拉扯间,只听“刺啦”一声,书的封面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小雅愣住了,看着那裂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声地流泪,那样子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惊。
李桂兰闻声赶来,看到这场面,脸色也变了。
她第一次对我拔高了声音:“小默!你怎么能欺负妹妹!”“我欺负她
”我气得浑身发抖,“她几次三番动我东西!这书多难买你知道吗!”“她还小,身体又不好,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李桂兰的声音带着哭腔,一把将小雅搂在怀里。
“她小她有理
身体不好就能随便毁别人东西
”我口不择言地顶了回去,“这不是你们家!”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李桂兰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某种难以置信的、深刻的痛苦和绝望。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抱着瑟瑟发抖的小雅,仿佛我是多么可怕的洪水猛兽。
父亲回来之后,自然是***。
他第一次动手打了我,一记耳光扇在我脸上,**辣地疼。
不是因为撕坏的书,是因为我说的那句话。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那是你阿姨,是**妹!”父亲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我捂着脸,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家,彻底完了。
她们是入侵者,而父亲,早已站到了她们那一边。
那天晚上,我没有吃饭。
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听着父亲在门外叹气,听着李桂兰低声劝解的声音,心里一片冰凉。
我摸出床底下的存钱罐,抱在怀里。
冰凉的塑料外壳贴着胸口,只有这里面沉甸甸的重量,能给我一丝虚幻的安慰。
去北京,去看雪,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半夜,我口渴得厉害,悄悄开门去厨房倒水。
经过李桂兰母女房间时,发现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还有极力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是李桂兰在哭。
鬼使神差地,我停住了脚步,凑近门缝。
“……妈没事,小雅乖,快睡吧……”是李桂兰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妈,哥哥是不是特别讨厌我们
”小雅带着鼻音问。
一阵沉默后,李桂兰的声音更低了,像疲惫的秋风扫过落叶:“别瞎想……哥哥只是……还不习惯。
小雅,你记住,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动哥哥的东西,尤其不能碰他那个存钱罐,知道吗
那是哥哥攒着要去北京看雪的……”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怎么知道
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我的梦想,连父亲都不知道。
我只在很久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对着***遗照偷偷说过。
她是怎么知道的
北京,看雪。
这几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
她不是在责备,反而像是在叮嘱小雅,不要去破坏一个孩子珍贵的梦想。
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
愤怒和怨恨依然在,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来。
从那天起,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她们。
我发现自己以前忽略了很多细节。
小雅的脸色,似乎比刚来时更差了,苍白里透着一股青灰。
她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憋得小脸通红,看着都让人揪心。
她吃的药,瓶子上的标签总是被撕掉,李桂兰熬药时,背影也总是显得格外佝偻,像背负着千斤重担。
家里经济似乎也变得紧张起来。
父亲的烟抽得少了,李桂兰买菜时总是挑最便宜的,她自己的衣服,更是几乎没见添置过新的。
那条灰色的围巾,她还在织,只是动作越来越慢,有时织着织着,就望着窗外发呆,眼神空茫茫的。
那种不安的感觉,在我心里越来越强烈。
她们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机会在一个周六的上午来临。
父亲加班,李桂兰提着菜篮子出门了,说是去远一点的菜市场,那里的菜便宜。
小雅在她房间里睡着了,传来均匀而微弱的呼吸声。
我的心跳得厉害。
几乎没有犹豫,我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李桂兰和小雅的房间。
房间很小,陈设简单,带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药味。
我的目光扫过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床铺,最后落在床头柜最下面那个带锁的抽屉上。
锁是很简易的那种。
我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回形针,掰直了,凭着一点模糊的记忆和运气,小心翼翼地捣鼓着。
“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我的手心里全是汗。
拉开抽屉,里面东西不多,几本旧的证件,一些零碎杂物。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看起来最旧,也最正式。
我颤抖着手把它拿出来,打开封口的线。
里面是几张纸,最上面是一份体检报告,姓名栏写着“李小雅”。
我快速浏览着那些陌生的医学术语,直到目光定格在最后那行诊断结论上——“原发性肺动脉高压(重度),心功能IV级。
预后极差,建议对症支持治疗,预计生存期……”后面那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我的眼睛上。
……预计生存期,小于六个月。
小于六个月。
报告日期,是她们搬进来之前的一个月。
我拿着那张纸,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冻住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所有的声音都离我远去。
小于六个月……小于六个月……所以,她活不过这个冬天
所以,她那苍白的脸,那止不住的咳嗽,那轻易就疲惫的样子,都不是装的
所以,李桂兰那永远织不完的围巾,那疲惫空洞的眼神,那小心翼翼的维护,甚至她知道我想去北京看雪……都是因为,她的女儿,可能看不到下一个春天的太阳了
而我,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跟一个生命可能只剩下几十天的孩子争抢,计较一本习题集,对她怒吼,用最恶毒的话去刺伤她们母女……3病历里的生死簿巨大的愧疚和恐慌,像海啸一样将我吞没。
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那份病历塞回原处,锁好抽屉。
坐在床沿,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几乎要撞破胸膛。
怎么办
我能做什么
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只有一个念头是清晰的:得救她!得想办法救小雅!钱!对,需要钱买药,买最好的药!我记得有一次无意中听到李桂兰和父亲低声商量,说有一种进口药,效果很好,但是太贵了,医保报销不了多少,他们实在负担不起。
我的目光,猛地投向床底下那个旧存钱罐。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我把它拖了出来。
毛巾包裹下的塑料小猪,依然憨态可掬。
我举起它,对着坚硬的水泥地,狠狠砸了下去!“砰”的一声脆响,存钱罐四分五裂。
硬币、毛票,还有几张折叠起来的红色百元大钞,散落一地。
我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把它们拢到一起,也顾不上被碎片划破的手指。
数钱的手抖得厉害,数了好几遍才数清。
三千七百八十五块六毛。
这是我攒了整整五年的,去看雪的梦想。
我把钱胡乱塞进外套口袋,冲出了家门。
我要去药店,买那种最贵的,据说能救命的进口药!外面的天阴沉得厉害,北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一样。
我跑得很快,肺里呛满了冷空气,针扎似的疼。
跑到最大的那家药店,我气喘吁吁地趴在柜台上,语无伦次地向店员描述那种药的名字。
店员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小盒子。
“是这个吗
很贵的,一盒就两千多,不能走普通医保。”
“买!我买!”我急切地把口袋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堆在柜台上,硬币滚得到处都是。
店员诧异地看着我,清点了一下***,刚好够一盒的钱。
她把那个小小的、却重若千钧的药盒递给我。
我紧紧攥着那盒药,像攥着一根救命的稻草,转身就往家跑。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快把药带回去,给小雅吃了,她就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风更大了,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抬起头,愣住了。
灰蒙蒙的天空中,竟然飘下了一片片,细小的,白色的东西。
是雪
南方的……雪
雪粒很小,落在地上就化了,根本积不起来。
它们轻轻地,凉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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