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14 admin
离开北海几日,我的感觉仍然是北海的风在眼前吹拂。
那些天,北海开始降温,风随而起。受朋友之邀,我从海口乘船前往。
船在夜间航行,波光粼粼的北部湾让人感到风的动荡。朋友说,每年的冬季,北海的风都比较大。当然,它是亚热带的风,比起北方的风要温柔许多。可不,到达北海,绿色裹挟来的风感觉并不是那么透凉,几天时间,逛北海的老街,踏北海的银滩,看北海的侨港,观北海的红树林,登北海的涠洲岛,尽管风在眼前吹拂,却没有感到太多的凉意。倒是想,大海边怎能没点风?这在北方,不就是风和日丽嘛!
享受着这样的风和日丽,我在海边的红树林中漫步。看着绿葱葱的树木在水中生长得如此健康,看着最高首长对这片绿色区域的评价,感觉能到受总书记夸赞的地方“到此一游”,挺好。倒是那名声在外的老街可能是受疫情的影响,人不是很多,商家店铺生意也不是太好,让我能留住记忆的除了林林总总的橡胶拖鞋,还有那现做现卖的油炸虾饼、灌满蛋、猪脚粉等特色小吃。其实,北海老街是一条拥有百年历史的街道,走在这样的街上,两侧林立的骑楼,精美的雕饰,流畅的线条,斑驳的墙体,都像在诉说着百年的沧桑……那送夫出海的渔家母子、专注下棋的闲暇老客、聚焦拍照的老外游人、还乡投资的华侨绅士,都能在散落于老街的青铜雕塑中找到他们的缩影。从他们身上,也能看出老街昔日的辉煌和传情的文化。
享受着这样的风和日丽,那侨港漂泊的船只让我百感交集,那涠洲岛诱人的村宴让我怦然心动,那渔家小院别致的书写让我流连忘返……听说侨港是上世纪70年代中越关系紧张时许多从越南撤出的华侨的栖身地,几十年过去,泊在港湾的杂色帆船随着海波在飘动,仿佛有讲不完的悲惨故事……在一尊一条大鱼被挂在称上正在交易的雕塑旁,一个头发稀疏花白、赤着双脚、黑瘦黑瘦的老妇人和男人一样,摇着撸撸,划着小船,接送上船下船的人。只见一个船夫扔下几张一元的纸币,攀上一条大一点的船,很难想到,老妇人以这种方式挣两个小钱,维持着自己的生计。那小船在停满船只的港湾夹缝中摇荡,生活的艰辛自不必多说……另一边,那些刚刚从海里捕捞到的鱼、虾都是论箱或论堆卖,比超市和市场里卖的既新鲜又便宜。
伴着这样的风和日丽,我在涠洲岛那天清晨看到的渔家小院、渔家村宴感觉是我今生最暖心最暖胃的话语和佳肴……那天晚上住在小岛,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床在村子里转悠。顺着一条窄窄的巷子,我被一家家别致的院子和院门边别致的装饰所吸引……兴许是这里的人们都比较低调,或是觉得自家的房舍还达不到别墅的标准,就取其近义词,将外人看来已经很不错的宅院叫什么别院或别苑。我在一家叫西西别院的院门前驻足,轻轻读着一行很艺术的字:“他们的世界在画里,而你的世界在这里。”再走几步,一个叫布偶猫舍的院门上写着:“不忘初心,坚持自己想做的,至少对得起光阴岁月。”这哪里像小岛渔村的渔民所写,一点也不亚于小桥流水人家的文人墨客所书。布偶猫舍院里一张吊床上两只小猫依偎在一只比它们大许多的毛毛熊旁,见到有人来了,一只黄色的小狸猫款款走到我的腿旁“喵喵”地叫着,另一只蹲在毛毛熊旁立挺挺地看看着我……我举起手机拍下了这个场景。就在这时,不远的地方传来哔哔叭叭的鞭炮声,往前走出几十米,成桌成桌的鸡鸭鱼肉呈现在眼前,一栋崭新的小楼矗立在一旁,一帮男男女女在摆桌子,上碗筷。一打听,是这家的主人准备招待帮忙盖起新房的乡亲……和内地许多地方一样,除了宴请大家吃一顿,还要准备好多碗扣肉、清炖许多只鸡让来人打包带回去,也让那些没能来的老人孩子领略一番主人的深情厚意……这讲究,实在太诱人了。看着红灿灿的扣肉,妻想去买得一碗,不料那主人说了,“不卖不卖,都是有数的,一家一份,没有多的。”
午后的阳光依然日丽,海风吹拂着涠洲岛。在返回北海的候船间隙,听着身边游人谈论着游涠洲岛的感受、见闻,除了小米蕉、火山岩、海盗洞、日落日出,我们说起那渔家成桌成桌的扣肉、清炖鸡,也让他们着实感到了惊奇,似乎和我们一样,见识到了小小渔村的人们生活的富足、殷实……
原文链接:北海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