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回不来

无论时间怎么循环

过去的永远成为过去

无论四季怎么轮回

那个秋天永远回不来

秋天的风依旧

秋天的雨不来

晨曦无限放大再放大

听说那个秋天的早晨有故事

一个女人的肚子疼的要命

分娩前的征兆格外明显

晨曦被朝阳赶走的时候

一个女孩随着羊水破冰而出

命里注定有疼痛伴着一生

不是故事如何去发展

现实框定了这个苦命的女孩后来成为我的母亲

这是上苍对我的最大奖赏

 

秋天的风停了

晨露湿了半个裤腿

伴着星晨忙碌的她忘记了自己是怀胎十月的女人

太阳冒花花的时候

她的肚子疼的直不起腰了

但她还是咬牙坚持把最后的米捆子挑到打麦场上

肚子已经疼到分娩前的顶级了

她被一起劳作的大婶搀回了家

提早准备好的沙子被摊开了

炕还没烧热

接生婆还没到来

一个小男孩已经呱呱坠地

满炕的血水浸湿沙子

所有的疼痛全部化作母亲的爱

故事再没有新的高潮

她用生命证实了上苍的恩赐

真真实实地做了我的母亲

 

秋天风又起

露水已被吹干

秋把景染成金黄色

丰收的喜悦成熟的味道

故事从高潮一下子落到结尾

上苍赐给我的最好奖赏

我亲爱的母亲最终还是难忍病魔疼痛而离开了我

把故事停止在深秋季节

把过往经历全部汇聚成难忘的回忆

回忆是如此美好

却让人心痛流泪

那个秋天永远回不来

只能用泪水的温度

来润泽受伤的心灵

 

文：许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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