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2-04 admin
患老年疾呆的母亲,已越来越严重了,也越来越像个需要人痛爱呵护的小孩了。记忆里的东西也越来越少了,什么都忘了,但儿女却在他心里永恒的刻着。也只有儿女在她那残存的一点记忆里,还深深地记着。
这张和父亲,守候在门口的照片,是三年前拍的。那时他的老年痴呆已十分严重了,走路和这样坐着都有些成问题了,时不时的会摔跤了。但每次听说我要回家,每次都要这样的坐在门口守候着,和在后门口,水塘边老停车的地方守候着,期盼的眺望着。
父亲怕她摔跤,也就这样每次都陪伴着她,坐在门口守候着,期盼的眺望着,每一次都这样。
每次回家,当车开到了门口,还没等车停稳,她就像个小孩小顽童似的,摇摇晃晃的冲上来,去抢着开车门。每当我出了车来,她就像个撒娇的孩子兴奋地抱住我,嘴里不停地喊道,这是我儿子,这是我二儿子。大哥出车来,他又抱住了大哥,这是我大儿子,这是我大儿子。
母亲就这样的记忆里,什么都没有了,但儿子确永恒的,在他心里刻着。
但是,当每次分别时,他又像个小孩一样缠着大哥和我,不让走,父亲也是站在水塘边痴痴,无耐,不舍的目送着。看着父母离别时的眼神,心里一阵阵的绞痛,每次的分别就像是诀别……
这是一个枫叶红了的季节,这是一个深秋。漫山遍野的红叶,在沙沙啦啦的飘落着。秋风裹着寒意,残卷着我归家路上残叶。我和大哥又回到了家乡,当车开到了门口时,再也没能看到两个老人的守候……
门口空空荡荡的,再也没有看到那温馨的画面了。
母亲已严重卧床,睡在堂前沙发椅上,起不来了。病情十分严重,严重到时而阵阵的昏谜,处于弥留状态了。父亲也在他的小房间里叹息着。
这次是我和大哥走近他身边,俯身轻轻地喊道:“妈,我回来了,您儿子回来了"。这一次他以什么也不知道了,什么也什么也不认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连儿子也不认得了。
这次我和大哥,还有大姐陪伴母亲有20多天,母亲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但眼睛始终闭着,只听着他柔弱的呼吸声,似是昏睡着,其实她在艰难的呼吸着。
是啊,他一生太累了太累了。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大姐,专为他熬了点稀粥,其实他早已不会进食了,每次也只能喝点水食,我和哥扶着她,姐姐喂着,“妈,我们吃饭了",姐姐边喂边哄到。
但她的眼始终紧闭着,昏迷着。我接过姐姐手里的碗道:。“我来喂,试试,”此时的我止不住泪水滚了下来。我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妈,我们吃饭了,妈,我们吃饭了”。沉沉昏睡弥留的母亲,眼里渐渐的渗出混浊的泪花,眼眸子动了动,她的眼,真的渐渐地睁开了:。痴痴地看着我,弥留了20多天的母亲,见他嘴动了动突然喊到儿子,儿子。此刻我和大哥大姐都泪流满面了。
在我的喂哄下,他把一碗稀粥吃完了,他竟然还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下午哥对我说:我刚接了个电话,有急事要回去处理,明早再赶回来。我送大哥出了村,刚回家走到门口。就听大姐,“弟,快来,妈妈不行了,赶快将她抱床上去"。我赶紧跑上前,将母亲抱起,“妈妈,你睁开眼看看,是我呀”,妈妈缓缓的的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在我怀里永远地走了。
大哥赶到家,望着以走远的母亲失声痛哭。“这一会儿功夫你就怎走了呢。你是要避开我吗"……。是啊,为什么?
这或许,是一个母亲本能的心灵感应吧!朦胧之中,她还在牵挂,愧疚那个一岁就离开他怀抱的孩子吧。(我一岁被送出这个家庭,给姨妈做养子。)这个一岁就被送出这个家门的孩子,成了她一生的愧疚,伤痛。
今天是母亲忌日,又是一个深秋,又是漫山的红叶沙沙啦啦飘落的季节!
母亲叫杏香,他一生也酷爱花。其实她是个很爱美很爱美的女人。我们兄姐妹们买了几盆花,和又把她自已养的一些她最喜欢的花,摆在了他的门前,有金黄的秋菊,有大红山茶,有粉红的月季,有一些不知名的花,全都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迎风绽放着。
我深深地向母亲三鞠躬,盼,天堂没有苦难,盼活着的人幸福快乐,如有来生,愿我还是您的儿子……。
原文链接:永远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