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9-12 admin
我爸的膝盖,比我的命还重》是作者最爱麻辣鸭脖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文章,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徐万山秦天顾长生,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我爸的膝盖是软的,见谁都跪。家长会上,他给校霸的爹下跪,只为求人家别再找我麻烦。可校霸他爹,那个身价上亿的集团老总,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腿肚子发软,差点给我爸跪回来。他说:“许哥,您这不是折我的寿吗?”全...

我爸的膝盖是软的,见谁都跪。
家长会上,他给校霸的爹下跪,只为求人家别再找我麻烦。
可校霸他爹,那个身价上亿的集团老总,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腿肚子发软,差点给我爸跪回来。
他说:“许哥,您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全场石化,只有我知道,我爸这惊天一跪,跪的不是人情世故,而是这座城市最肮脏的秘密和血债。
而我,就是他用尊严死死护住的那个秘密。
01“爸,求你了,今天别去。”
我堵在门口,声音都在抖。
今天是家长会,对我来说,就是一年一度的公开处刑日。
我爸许建设,一个普通的水管工,但他有个远近闻名的“毛病”——爱下跪。
菜市场买菜,为了几毛钱,他能给摊主跪下。
邻里之间有点摩擦,他二话不说,噗通一声,用膝盖解决问题。
他就像一根没有骨头的软面条,在这座人情冷漠的钢筋水泥森林里,用最卑微的方式活着。
也让我,活在所有人的嘲笑里。
“念念,爸得去,老师点名了。”
他讨好地笑着,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手里还拎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布袋,里面装着我的成绩单和……一个苹果,准备送给老师。
我看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和那双总是带着祈求和畏缩的眼睛,心里的烦躁和无力感几乎要把我淹没。
“要去是吧
行,你今天要是敢在学校跪下,我明天就敢从天台跳下去!”我口不择言地吼道,这是我唯一能威胁他的方式。
许建设的笑容僵在脸上,浑浊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那个苹果从布袋里拿出来,塞进我的书包,然后推开我,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像一个巨大的“怂”字,压得我喘不过气。
家长会还是开始了。
我坐在教室的角落,如坐针毡。
班主任在讲台上口若悬瓶,家长们在下面正襟危坐。
我爸就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被人注意到。
可命运专挑苦命人。
班主任清了清嗓子:“下面我们重点说一下徐涛同学的问题。
徐涛爸爸,您也在,我们正好沟通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
徐涛,我们班的校霸,他爹是身价上亿的地产商徐万山。
而我,就是徐涛最主要的霸凌对象。
一个穿着高定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气场十足。
他就是徐万山。
“王老师,您说。”
“徐涛同学最近几次联合校外人员,欺负我们班的许念同学,把许念同学堵在厕所里,逼他……”班主任的话顿住了,显然有些难以启齿,“逼他喝拖把水。”
轰!全班家长的目光,齐刷刷地朝我射来,然后又带着探究和鄙夷,落在我爸身上。
我感觉自己的脸在燃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徐万山推了推眼镜,淡淡地瞥了我爸一眼,语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小孩子之间打闹,没那么严重吧
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儿子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他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我活该。
所有人都看着我爸,等着他反应。
我知道,他又要跪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甲陷进肉里。
别跪,求你了,爸,这一次,别跪……可他还是动了。
许建设佝偻着背,一步一步,磨蹭到讲台前。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对着一脸傲慢的徐万山,双腿一弯。
“噗通!”那一声,像是重锤砸在我的心脏上。
我闭上眼,绝望和屈辱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了下来。
“徐总,对不起,是我儿子不懂事,给您儿子添麻烦了。”
我爸的声音卑微到尘埃里,“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
我给您磕头了,求您高抬贵手,让他别再欺负我们家念念了。”
说着,他真的把头往地上磕。
“砰,砰,砰。”
整个教室死一般寂静,只有他额头撞击地板的闷响。
我旁边的家长发出一声嗤笑:“这爹也太窝囊了,有这么个爹,儿子在学校能抬得起头
”“就是啊,跟个要饭的似的。”
那些议论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人把没说完的话都吞了回去。
只见不可一世的徐万山,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身体猛地一颤,手里的保温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傲慢,反而像是受了天大的惊吓,一个箭步冲上去,手忙脚乱地去扶我爸。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带着哭腔:“许……许哥!您这是干什么!您这是要折我的寿啊!”他想把我爸拉起来,可我爸铁了心要跪,他怎么也拉不动。
情急之下,徐万山竟然双腿一软,差点也跟着跪下去。
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喊道:“哥!别跪了!我错了!我回去就把那小兔崽子的腿打断!我给您跪下行不行!”全场,石化。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堪称魔幻的一幕。
一个身价上亿的大老板,竟然被一个水管工吓成这样
徐万山扶不起我爸,急得满头大汗,他猛地回头,冲着他儿子徐涛吼道:“你个小王八蛋!滚过来给你许叔叔跪下磕头!”徐涛也懵了,傻愣愣地走过来。
“跪下!”徐万山一脚踹在他腿弯上。
徐涛“噗通”一声跪在我爸面前。
“磕头!说你错了!求你许叔叔原谅!”徐涛哪见过他爸这阵仗,吓得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磕头:“许叔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爸这才慢慢停下动作,被徐万山连滚带爬地扶了起来。
徐万山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对着我爸点头哈腰:“许哥,您看……这事……”我爸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管好你儿子。”
“是是是,一定,一定。”
说完,我爸不再看任何人,默默地走回角落,坐下,又恢复了那个卑微的、没有存在感的样子。
仿佛刚刚那个让大老板惊慌失措的人,根本不是他。
教室里安静得可怕。
家长会草草结束。
回家的路上,我爸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走在我前面。
我看着他被路灯拉得长长的、佝偻的背影,心里翻江倒海。
今天发生的一切,彻底打败了我的认知。
那个在我面前卑微了一辈子的男人,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为什么连徐万山那种人物,都对他怕成那样
他那惊天一跪,到底跪的是谁
02回到家,那个只有四十平米,昏暗潮湿的老破小。
我爸像往常一样,放下东西就钻进了厨房,锅碗瓢盆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
他似乎想用这种忙碌,来掩盖之前发生的一切。
我站在客厅,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第一次没有感到厌烦。
“爸。”
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他身子一顿,没有回头:“哎,饭马上好。”
“今天……”我不知道该怎么问,“那个徐万山,为什么那么怕你
”厨房的响动停了。
过了好几秒,他才转过身,脸上又挂上了那种我熟悉的、讨好的笑容:“什么怕不怕的,人家是大老板,讲道理。
看到我这么大年纪给他下跪,心里过意不去罢了。”
又是这套说辞。
放在以前,我可能会信。
但今天徐万山那发自骨子里的恐惧,绝对不是“过意不去”能解释的。
“你额头都磕破了。”
我指了指他额头上那块明显的红肿。
“没事没事,不小心碰的。”
他摆摆手,转身继续炒菜,像是要结束这个话题。
我看着他刻意回避的样子,心里那个巨大的疑问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重。
他有事瞒着我。
一件天大的事。
晚饭是两菜一汤,西红柿炒蛋,炒青菜,紫菜蛋花汤。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家饭桌上都只有这几样菜。
不是因为我爸只会做这几样,而是因为便宜。
吃饭的时候,他不停地给我夹菜,把鸡蛋全挑到我碗里。
“念念,多吃点,补补脑子。”
我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鸡蛋,再看看他碗里清汤寡水的米饭,忽然没了胃口。
“爸,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龙王’的人
”我冷不丁地问道。
这个外号,是我初中时无意间听到的。
那天,几个地痞流氓来我们这片收保护费,我爸正好撞见。
我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要么跪下求饶,要么乖乖交钱。
可他没有。
他只是挡在我身前,对那个领头的黄毛说了一句:“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就说我许建设说的,这条街,他动不了。”
那个黄毛起初还一脸不屑,可当我爸报出名字后,他脸色变了,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爸几遍,然后骂骂咧咧地带着人走了。
临走前,我听到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妈的,真是龙王那个疯子
”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来,处处都是疑点。
我爸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脸上的肌肉***了一下。
“胡说什么呢,什么龙王凤王的,动画片看多了
”他呵斥道,语气却有些发虚。
“我没胡说!”我加重了语气,“那天收保护费的黄毛说的。
爸,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徐万山怕你
为什么那些混混也怕你
”“你是不是……以前混过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或许我爸年轻时是个了不得的江湖大哥,后来为了我,才金盆洗手,归于平凡。
“混什么混!”他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第一次对我发了火,“我就是个修水管的!你不好好学习,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吃不吃饭
不吃滚回屋里去!”我被他吼得一愣。
他从未对我这么大声说过话。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和他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慌乱,心里更加确定,我猜对了,或者说,接近了真相。
这顿饭不欢而散。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脑子里乱成一团。
我爸的反应,恰恰说明了他在隐藏。
他在害怕,害怕我知道他的过去。
为什么
他的过去,到底有多么不堪,或者说,有多么危险
夜里,我被客厅的响动惊醒。
我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看到我爸正坐在小马扎上,背对着我。
昏黄的灯光下,他手里拿着一张老旧发黄的照片,正用一块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看不清照片上是什么,只能看到他佝偻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无比孤寂。
他看了很久,然后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扁平的酒壶,拧开,喝了一口。
辛辣的酒气,即使隔着门缝,也飘了进来。
他从不喝酒。
他说喝酒误事,还伤身体。
可他今天喝了。
借着酒劲,他似乎在喃喃自语。
声音很低,断断续续,但我还是听清了几个字。
“……我对不起你……你放心……念念……我会用命护着……”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他在跟谁说话
照片上的人是谁
是我的母亲吗
关于母亲,我的记忆一片空白。
我爸说,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
家里甚至没有一张她的照片。
难道,父亲所有反常的举动,都和母亲的死有关
第二天一早,我爸像往常一样,天不亮就出门干活了。
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很小,除了一张硬板床和一个破旧的衣柜,几乎没什么家具。
我拉开衣柜,里面挂着几件洗得发白的工装。
在衣柜的最底下,我找到了一个上锁的铁盒子。
就是它了。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个盒子里。
锁是老式的挂锁,难不倒我。
我找了根铁丝,凭着小时候开锁撬锁的“手艺”,没几下就捅开了。
盒子打开,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几件东西。
一本破旧的日记本。
一张泛黄的合影。
还有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
我先拿起了那张合影。
照片上,是年轻时候的父亲。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意气风发。
他不像个水管工,更像个驰骋商场的精英。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她挽着父亲的胳膊,笑得温婉恬静。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我的母亲。
而在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当我看到那个人的脸时,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是徐万山。
照片上的徐万山比现在年轻得多,但他脸上那种恭敬和拘谨的神态,和昨天在家长会上,如出一辙。
他站在我父母身后,微微躬着身子,像个下属,或者说,像个跟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那本破旧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扉页上,写着一行字,笔迹刚劲有力,和我爸现在那手歪歪扭扭的字,判若两人。
“赠吾挚友,许建设。
——龙擎云”龙擎云
这就是“龙王”的真名吗
我翻开日记,里面的内容,让我如坠冰窟。
03日记不是我爸写的,而是那个叫龙擎云的人写的。
里面的内容断断续续,记录的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事,很多专业术语我看不懂。
但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个信息——这个龙擎云,和我爸,以及徐万山,曾经是生意上的“铁三角”。
而我爸许建设,是绝对的核心。
日记里,龙擎云不止一次用“天纵奇才”、“商业巨鲨”这样的词来形容我爸。
他说,我爸对市场的嗅觉,对人心的把控,是他生平仅见。
徐万山在当时的他们之中,只是个负责跑腿的小角色。
这怎么可能
那个每天为了几块钱跟人吵得面红耳赤,见人就想下跪的男人,曾是这样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我不敢相信,但日记本里那张年轻时意气风发的照片,又和龙擎云的描述完美重合。
我继续往下翻。
日记的后半段,风格突变。
不再是记录商业上的成功,字里行间开始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我们动了不该动的人的蛋糕。”
“……京城,秦家……那是一头真正的猛兽,我们斗不过。”
“……建设说,他有办法,让我们都能活下去。
但代价太大了。”
“……他要去见秦家那位‘太子爷’,一个人去。
他说,他这条命,不值钱,但我和万山的命值钱。”
看到这里,我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京城,秦家,“太子爷”。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日记的最后一页,只有短短几句话,字迹潦草,仿佛是在极度惊恐的状态下写下的。
“建设回来了,他活下来了。
但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跪在我和万山面前,说他以后只是个没用的水管工,让我们忘了过去的一切,永远不要再提起。”
“他的膝盖……他的膝盖被废了……秦家的人,用钢钉……一寸寸敲碎了他的膝盖骨……”“他说,这是他为我们换来的‘免死金牌’。
只要他一辈子当个废物,跪着活,秦家就会放过我们。”
“我的挚友,许建设……死了。
活下来的,只是一个叫许建设的,懦夫。”
“轰隆!”我的大脑像是有惊雷炸开,一片空白。
铁盒从我手中滑落,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钢钉……敲碎膝盖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爸的膝盖那么软,为什么他走起路来总有点不自然。
那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活生生废掉的!他不是懦夫,他是在用自己的尊严,用自己的后半生,去换取朋友的命!难怪徐万山那么怕他。
那不是怕,是愧疚!是敬畏!我爸跪的不是徐万山,他跪的是当年那个约定,跪的是那个一手遮天的京城秦家!每一次下跪,都是在提醒秦家:你看,我许建设,还好好地当着我的废物,你们可以放心了。
屈辱和愤怒的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窝囊废,我瞧不起他,我冲他大吼大叫,我用最恶毒的话伤害他。
可我不知道,他那双看似软弱的膝盖上,承载的是何等沉重的过去和牺牲!我冲出房间,疯了一样跑了出去。
我要找到他,我要告诉他,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不要他再跪了!那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我甚至没来得及看,但已经不重要了。
我在我们常去的那个公园找到了他。
他正坐在长椅上,和一个下棋的老大爷聊天,脸上挂着谦卑的笑。
看到我跑来,他愣了一下:“念念
你怎么来了
没去上学
”我冲到他面前,看着他额头上还未消退的红肿,看着他那双饱含沧桑的眼睛,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爸……”我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
我“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这一下,轮到他慌了。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念念!你干什么!快起来!”他急忙来扶我,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我抓住他的手,那是一双因为常年摆弄水管而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
我把脸埋在他的手心,放声大哭。
“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许建设彻底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好孩子,怎么了这是
谁欺负你了
告诉爸!爸去给你跪下,给你磕头!”听到“跪下”两个字,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我猛地抬起头,哭着对他吼道:“别再跪了!爸!你以后再也不许给任何人下跪!”“从今天起,你的膝盖,我来守护!”04我爸被我吓坏了。
他把我从地上拽起来,连拖带拽地拉回了家。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地板上那个被打开的铁盒,和他掉落出来的日记本。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都看到了
”我红着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呜咽。
“不该看的……你不该看的啊……”“为什么不该看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仰视着他,“爸,那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个秦家,到底是什么人
”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就像是提到了什么禁忌。
“别问了,念念。”
他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忘了你看到的一切!我们斗不过他们的!忘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还能活命!”“活命
像你这样跪着活一辈子吗
”我激动地反驳,“爸,那不叫活着,那叫煎熬!我不要你再过这样的日子!”“你懂什么!”他猛地站起来,几乎是在咆哮,“你以为我愿意吗
秦家在京城一手遮天,他们的太子爷秦天,就是个疯子!当年我们动了他的项目,他就要我们所有人的命!是我……是我跪在他面前,求了他三天三夜,答应他一辈子当个废物,他才松口,放过我们!”“他当时就当着我的面,让人拿钢钉,一寸寸地……废了我的膝盖!他说,要让我的膝盖记住,谁才是主子!”我爸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他撩起自己的裤腿。
我看到了。
在他的膝盖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
新伤盖着旧伤,有些地方的皮肤甚至因为反复的跪拜摩擦而坏死,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颜色。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他们凭什么!”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
“凭什么
”我爸惨笑一声,“就凭他们姓秦。
在京城,姓秦,就是天。”
“那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呢
你的公司,你的钱,都被他们抢走了吗
”“没了,都没了。”
他颓然地坐下,“龙擎云带着他老婆孩子连夜逃到了国外,再也没回来。
徐万山散尽家财,才勉强保住一条命,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里,所以他怕我。”
“那我妈呢
”我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我妈……是怎么死的
也和秦家有关,对不对
”我爸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闭上眼,两行浑浊的泪,顺着脸上的皱纹滑落。
“你妈……她是个好女人……她不该跟我受这种苦……”他哽咽着,“当年秦天抓了我们之后,也抓了你妈。
他……他当着我的面……”他说不下去了,只是用手死死地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我明白了。
我什么都明白了。
滔天的恨意,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爆发。
秦家!秦天!这笔血债,我记下了。
“爸。”
我站起身,擦干眼泪,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你放心,这笔账,我会替你,替我妈,一笔一笔地算回来。”
“你疯了!”我爸惊恐地看着我,“念念,你不能做傻事!你斗不过他们的!”“以前的许念斗不过,但现在的许念,可以。”
我回到我的房间,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行李箱。
打开,里面不是衣服,而是一台配置顶级的笔记本电脑,和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电子设备。
这是我的秘密。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爸,我从十二岁起,就在网络的世界里,成为了另一个“我”。
**着自学的编程技术,在网络上纵横捭阖。
我当过黑客,接过各种“私活”,赚了一些钱。
这些年,我偷偷攒下的钱,比徐万山现在的全部身家,只多不少。
我本来想,等我成年了,就带着我爸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让他安度晚年。
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不会走。
我要留下来,把那些曾经践踏过我父亲尊严的人,一个个地,踩在脚下。
我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一串串代码,在屏幕上如瀑布般流淌。
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秦家的那位“太子爷”——秦天。
我要把他所有的黑料,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让他也尝尝,从云端跌落地狱的滋味。
我爸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我,看着那个他完全陌生的儿子。
“念念,你……”“爸。”
我回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你不是说,年轻时的你,是商业巨鲨吗
”“你的儿子,或许没有你经商的天赋。”
“但在另一个战场上,我,就是龙王。”
05我开始了我的复仇计划。
白天,我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高中生许念,按时上学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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