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12-11 admin
名字是《渣爹临终撒币给小三,母亲笑递火化证气绝他!》的是作家月落唔地的作品,讲述主角林强林晚秋的精彩故事,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咳咳……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父亲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却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我把所有财产都给了她,你们母女俩,就准备背着一身债过一辈子吧!”他以为会看到母亲绝望的脸,但他失望了。母亲冷漠地笑了笑,...

“咳咳……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父亲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却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我把所有财产都给了她,你们母女俩,就准备背着一身债过一辈子吧!”他以为会看到母亲绝望的脸,但他失望了。
母亲冷漠地笑了笑,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飘飘地说:“那个‘她’,三个月前出车祸,已经死了。
我亲眼看着火化的。”
父亲的眼睛瞬间睁到最大,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就这么直挺挺地去了。
01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冰冷又刺鼻,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着我的神经。
我站在病床边,看着心电图上那条拉直的绿线,和它发出的,代表生命终结的,持续不断的尖锐鸣响。
程建国死了。
我的父亲,死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听不见护士急匆匆跑进来的脚步声,也看不见医生对着他的瞳孔照了照,然后无奈摇头的样子。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条直线,和母亲李淑芬脸上那个诡异又冰冷的笑容。
那个笑容很淡,只牵动了嘴角肌肉,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刺入程建国最后的生命里。
他最后那个表情,不是解脱,不是痛苦,而是纯粹的、极致的惊愕。
仿佛听到了什么比死亡本身更让他恐惧的事情。
“程女士,节哀顺变。
请去办一下手续,把拖欠的住院费用结一下。”
医生的声音把我从混沌中拉回现实。
节哀
我该感到悲伤吗
我看着那张已经失去血色的脸,那张曾经对我咆哮、对我斥骂、对我充满鄙夷的脸,此刻安静得像一件冰冷的雕塑。
我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不是疼痛,是一种麻木的、空洞的窒息感。
我以为我会哭,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好。”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我转头看向母亲,她已经收起了那个笑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妈,我们……”我刚开口,她就拉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很凉,却异常有力。
“走吧,去办手续。”
她的声音也很平静,平静得不正常。
仿佛死的不是跟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丈夫,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缴费窗口,冰冷的电子屏幕上跳出一串鲜红的数字。
“一共是三万七千八百六十二块。”
工作人员公式化的声音,像一把锤子砸在我心上。
我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想要打开银行APP。
可我的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半天,那个数字始终没有凑齐。
我所有的积蓄,加上刚发不久的工资,也不过两万出头。
我的目光无助地投向母亲。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然后从自己那个洗得发白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同样陈旧的钱包。
她把里面所有的现金都倒了出来,一张一张仔细地数着。
一百的,五十的,十块的,还有几个硬币。
加在一起,不到两千块。
这就是我们全部的家当。
“不够。”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我再去想想办法……”我的话还没说完,母亲就打断了我。
“不用了。”
她把那堆零钱重新塞回钱包,然后对窗口里的人说:“我们现在没钱,等我们筹到了再来交。”
她的语气不卑不亢,没有窘迫,仿佛在谈论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窗口的工作人员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我感到一阵**辣的羞耻感涌上脸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建国,我的父亲,这个男人,到死都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羞辱我们。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告诉我们,他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别人,只给我们留下了债务和耻辱。
葬礼办得极其潦草。
没有追悼会,只在殡仪馆租了一个最小的告别厅。
来的亲戚寥寥无几,三三两两地站着,脸上没有悲伤,只有毫不掩饰的打量和窃窃私语。
“哎,你说这程建国怎么说走就走了
”二姑妈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三叔。
“谁知道呢,不过你看李淑芬,一滴眼泪都speculator,真是铁石心肠。”
“克夫相呗,我早就说过了。”
“可怜了程怡这孩子,摊上这么个爹妈。”
那些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我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着我。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用疼痛来抵抗那份屈辱。
我看向母亲,她依旧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仿佛那些恶毒的言语根本不存在。
遗体告别的时候,大伯走上前来,假惺惺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程怡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坚强点,以后还要照顾你妈。”
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他就话锋一转。
“你爸这病走得急,他名下那套老房子……他生前有没有跟你们交代怎么处理
”我心头一冷。
程建国的尸骨还未寒,他们就已经开始惦记他的遗产了。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告诉他们,我们不仅没有遗产,还背了一**债吗
母亲替我开了口。
“大哥,建国他糊涂,把房子卖了,钱也都给出去了。
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力量。
大伯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那点虚伪的悲痛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裸的鄙夷和失望。
“卖了
给谁了
你们娘俩以后怎么办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审问的意味。
“那就不劳大哥操心了。”
母亲淡淡地回了一句,拉着我走开了。
葬礼在一种诡异而尴尬的气氛中结束。
我和母亲刚回到家,家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一群人就堵了上来。
为首的是个光头男人,脖子上戴着粗大的金链子,满脸横肉。
“是程建国的家属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挤进了门,身后的几个壮汉也跟着鱼贯而入,狭小的客厅瞬间变得拥挤不堪。
我被这阵仗吓得后退了一步。
母亲却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冷冷地看着那个光头男人。
“你们是谁
想干什么
”光头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程建国欠了我们钱。”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在我面前展开。
那是一张借款合同,白纸黑字,下面是程建国龙飞凤舞的签名和鲜红的手印。
借款金额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三十万。
我的眼前一黑,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三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
我终于明白了程建国临死前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要我们母女俩,背着一身债,过一辈子。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我淹没。
我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母亲那只冰凉的手,再次紧紧地握住了我。
我抬起头,看到她依旧把我护在身后,用她那并不宽厚的肩膀,挡住了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
她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绝望,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冷静。
02“我爸已经死了。”
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带着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侥幸。
“人死债消,不是吗
”光头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小姑娘,电视剧看多了吧
”他用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那份合同,“白纸黑字写着呢,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我们没钱。”
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我。
“没钱
”光头男人环视了一圈我们这个狭小又陈旧的家,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没钱就拿房子抵!我可打听清楚了,这房子虽然旧,也值个百八十万的。”
另一个亲戚,我的远房表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哎呀,程怡啊,你们这可怎么办哟。
我刚还听你妈说房子卖了,原来是骗你大伯的啊。”
他阴阳怪气的语调,比债主的威胁更让我难堪。
周围的邻居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三三两两地聚在门口,探头探脑,指指点点。
那些目光,有同情,有好奇,但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承受着无尽的羞辱。
崩溃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的人生,好像在这一瞬间,就被推进了万丈深渊。
就在这时,母亲一直沉默的身体动了。
她向前走了一步,直面那个光头男人。
“第一,我们没骗人,房子确实已经不在我们名下。”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镇定。
“第二,父债子还是没错,但我们现在确实没钱。
你们就算是把我们逼死,也拿不到一分钱。”
“第三,你们要是再敢私闯民宅,我现在就报警。”
她说完,掏出一部老旧的按键手机,作势就要拨号。
光头男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大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又沉默的中年女人,居然敢跟他叫板。
他死死地盯着母亲,眼神凶狠,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破绽。
可母亲只是平静地回望着他,眼神里没有半点退缩。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良久,光头男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行!算你狠!”他一把抢过那份合同,用手指着母亲的鼻子。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要是还不上钱,你们就等着家被砸烂吧!”说完,他带着他的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热闹的邻居和亲戚也悻悻地散了。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我和母亲两个人。
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所有的委屈、绝望、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妈!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办啊!”我像个无助的孩子,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以为母亲会安慰我,会抱着我一起哭。
但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眼神复杂。
过了很久,她才蹲下身,用粗糙的手指擦掉我的眼泪。
“别哭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我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怨怼。
“你为什么这么冷静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对我们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的冷静,在此刻看来,是如此的刺眼。
就像一把盐,撒在我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母亲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黯了下去。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默默地站起身,开始收拾被那群人弄乱的客厅。
她把歪倒的椅子扶正,把地上的垃圾扫掉,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专注。
她的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将我隔绝在外。
巨大的孤独感和无助感再次将我吞没。
在这个家里,我仿佛永远都是一个局外人。
我不明白父亲的恨,也看不懂母亲的冷。
第二天,我不死心,拉着精神还有些恍惚的母亲去了银行。
我内心深处还抱着可笑的幻想。
或许,程建国只是在临死前吓唬我们。
或许,他只是把钱藏在了某个我们不知道的账户里。
银行大厅里人来人往,冰冷的叫号声循环播放。
我攥着程建国的身份证,手心全是汗。
轮到我们的时候,我把证件和母亲的户口本一起递了进去。
“您好,我想查询一下这个户主名下所有的账户余额。”
柜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她接过证件,熟练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女孩抬起头,用一种公式化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对我说:“女士,程建国先生名下所有账户,当前余额均为零。”
零。
这个字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碎了我最后幻想。
“不可能!”我失控地喊了出来,“你再查查!三天前!三天前是不是有一笔大额转账记录
”女孩被我吓了一跳,但还是耐着性子重新查询了一下。
“是的,三天前确实有一笔一百七十三万元的转账记录,已经全部转出去了。”
一百七十三万。
我的眼前又是一黑。
原来,他真的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活路。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银行的。
灿烂的阳光照在身上,我却感觉不到温暖,浑身冰冷。
母亲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回到我们那个破旧的小区,远远地,我就看到我们家门口围了一群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们家那扇本就破旧的铁门,此刻歪歪扭扭地敞开着。
墙上,被人用刺目的红油漆,写了四个狰狞的大字——欠债还钱!家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东西扔了一地,像是被洗劫过一样。
衣柜门大开着,衣服被扯出来扔得到处都是。
床垫被划开了,棉絮翻了出来。
连厨房的米缸都被打翻了,白花花的大米混着灰尘洒满地面。
这是另一批债主。
比昨天的更狠,更不讲道理。
门口的邻居们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造孽哦,刚死了男人,家又被砸了。”
“还不是那个程建国自己作的,在外面养女人,借***。”
“可怜了她女儿,长得漂漂亮亮的,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那些声音,那些目光,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刺进我的皮肤,刺进我的心脏。
我再也撑不住了,双腿一软,跪倒在狼藉的家门口,压抑已久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
我转向母亲,用尽全身力气质问她,嘶吼着:“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你看着他把钱一笔一笔转走,看着他把我们推进火坑,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我的质问,像一把尖刀,刺向我唯一的亲人。
我恨程建国,但此刻,我似乎更怨恨母亲的沉默。
她的沉默,让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傻子,一个被蒙在鼓里,独自承受所有痛苦的傻子。
母亲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没有辩解,没有流泪,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我哭,看着我发泄。
直到我哭得声音嘶哑,浑身脱力。
她才走过来,没有扶我,而是弯下腰,开始默默地收拾地上的残局。
她捡起被扔在地上的相框,用衣袖仔细擦掉上面的灰尘。
她把散落的衣服一件一件叠好,放回衣柜。
她的动作很慢,很认真,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看着她瘦弱而固执的背影,我的心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一种比绝望更深沉的无力感,笼罩了我。
03夜色像浓稠的墨汁,将整个城市吞没。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隔壁房间的母亲,也同样没有声响。
我知道她也没睡。
白天的崩溃和质问之后,我们之间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她也不知道。
就在我以为这个夜晚会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时,我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程怡,你出来一下。”
是母亲的声音,压抑而沙哑。
我坐起身,披了件衣服,跟着她走进了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老旧的衣柜。
她走到衣柜前,蹲下身,从最底层,拖出一个积满了灰尘的旧皮箱。
那是一个很老式的木质皮箱,上面还挂着一把早已生锈的铜锁。
我从来不知道,这个家里还有这样一个东西。
母亲从脖子上取下一把小钥匙,**锁孔,轻轻一拧。
“咔哒”一声,箱子打开了。
一股樟脑丸和旧时光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箱子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些压箱底的旧衣物,几件现在看来已经过时了的银首饰,还有一个红色的绸缎包裹。
这些,是她的嫁妆。
“我知道你心里怨我。”
母亲一边整理着箱子里的东西,一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疲惫。
“我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
她抬起头,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她眼角的皱纹,比我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深。
“我早就知道程建国在外面有人了。
从你上初中那年,我就知道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上初中那年,那该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十年
还是更久
“我也知道他在偷偷转移家里的财产。
家里的存折,他从来不让我碰。
每次发了工资,他只会给我固定的生活费,剩下的钱,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母亲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不是没有反抗过。
我闹过,吵过,甚至威胁要离婚。
可结果呢
换来的是更变本加厉的打骂和冷暴力。”
她撩起自己的袖子,我看到她手臂上,有一道陈年的、狰狞的疤痕。
我的呼吸一窒。
这些年,我只看到他对我的冷漠和打压,却忽略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母亲,承受的又是什么。
“后来我就想通了,跟他硬碰硬,吃亏的只有我们娘俩。”
“我开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他言听计从。
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骂我,我就听着。
他打我,我就忍着。”
“我只是在等,等一个机会。
等一个能彻底摆脱他的机会。”
我震惊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以为我的母亲,是一个懦弱、顺从、被生活磨平了所有棱角的传统女人。
我从没想过,在她那副沉默的外表下,竟然藏着如此深沉的隐忍和盘算。
她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母狼,为了保护自己的幼崽,可以忍受一切屈辱,只为等待致命一击的时刻。
“程怡,你别怕。”
她终于看向我,那双常年黯淡无光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一种惊人的光芒。
“天,塌不下来。”
这句话,她今天说了第二次。
但这一次,我感觉到了一股真实的力量。
她从那个红色的绸缎包裹里,拿出一个已经泛黄的信封。
信封很厚,她打开,从里面倒出一叠钱。
有新有旧,面额不一。
“这是我这些年,从他给的生活费里,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不多,一共八千三百二十一块。”
她把钱塞到我手里,那叠钱沉甸甸的。
“你先拿着,应应急。”
除了钱,信封里还有一张已经褪色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笑容灿烂,眉眼英挺。
他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这是……”我疑惑地看着照片。
母亲拿起照片,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个男人的脸,眼神变得异常温柔。
“一个故人。”
她没有多说,只是把照片重新放回信封,然后把信封和那几件银首饰一起,都交给了我。
“这些东西,你收好。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就把这些东西当了,换点钱,自己好好活下去。”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妈,你说什么呢!”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依旧冰凉,但我却感觉到了一股暖流,从手心一直流淌到心底。
怨怼和迷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了。
在这个漆黑的、看不到尽头的隧道里,我终于看到了微弱的光。
虽然这光还很微弱,虽然前路依然充满了荆棘和未知。
但至少,我和我的母亲,站在一起了。
04有了母亲给的几千块钱,我们暂时度过了眼前的危机。
但三十万的巨额债务,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掉下来。
光头男人给的三天期限,像一个死亡倒计时,时刻提醒着我们。
我开始疯狂地投简历,找**,任何能赚钱的工作我都不放过。
白天上班,晚上去做餐厅服务员,周末去做派单员。
我像一个上满了发条的陀螺,不敢有片刻停歇。
可这点微薄的收入,对于那笔巨债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深夜,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母亲还在等我。
她给我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吃完。
“程怡,别太逼自己了。”
她心疼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嘴里塞满了面条,含糊不清地说:“不够,还差得太远了。”
吃完面,我开始着手收拾程建国的遗物。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大部分的东西,大概都搬到那个“她”的住处去了。
家里剩下的,只是一些旧衣服,几本陈年的证书,还有一个上了锁的抽屉。
我找到一把螺丝刀,费了些力气,把抽屉撬开了。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本黑色的硬壳笔记本。
日记。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翻开日记本,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的字迹,是程建国的。
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日记的前半部分,记录的都是一些流水账,工作上的不顺,生活中的琐事,字里行间充满了抱怨和戾气。
他对这个家,对我和母亲,充满了厌恶。
“那个黄脸婆,一天到晚就知道念叨钱,俗不可耐。”
“程怡那个赔钱货,成绩不好,长得也一般,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养她。”
我的手指捏着书页,用力到指节发白。
这些刻薄的文字,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反复切割着我的心脏。
虽然我早就知道他不爱我,但亲眼看到这些白纸黑字的证据,那种疼痛,依然尖锐得让我无法呼吸。
我强忍着泪水,继续往后翻。
从某一页开始,日记的笔触变了。
变得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了爱慕。
“今天,我又见到她了。
她叫林晚秋,像秋天的落叶一样,安静又美丽。”
“她的眼睛里有星星,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亮了。”
“我跟她说了我的烦恼,我的痛苦,只有她能理解我。
她就是我的知音,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他用尽了所有美好的词汇来形容那个女人。
那个被他称为“她”的女人,林晚秋。
我感觉一阵反胃。
他把他所有的温柔和爱意,都给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却把最恶毒的诅z咒和伤害,留给了与他朝夕相处的妻女。
日记的最后几页,记录了他转移财产的计划。
他甚至得意洋洋地写道:“等我把所有东西都留给晚秋,我要亲眼看看那两个女人绝望的样子。
那一定很有趣。”
愤怒的火焰在我胸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恨不得将这本日记撕成碎片。
但理智告诉我,不能。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仔细find着日记里的每一个字。
终于,我在其中一页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地址。
“西城区,槐花巷,17号。”
他在旁边标注着:“晚秋的家。”
我的心猛地一跳。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形成。
我要去找她。
或者说,去找她留下的线索。
程建国死了,林晚秋也死了。
但我不相信,这一切会就这么结束。
程建国为什么这么恨我们
那个林晚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程建国会心甘情愿地把所有财产都给她
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缠绕着我。
我必须找到答案。
这不仅是为了还债,更是为了我自己。
我需要一个真相,来结束我前半生这场荒诞的噩梦。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母亲。
我以为她会反对,会觉得我疯了。
但她只是静静地听我说完,然后看着我的眼睛。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担忧,有犹豫,但最后,都化为了一种默许。
“你想去,就去吧。”
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
“但是,你一定要小心。”
“那个地址,我以前偷偷跟过去一次。
那里住的人,看起来不太好惹。”
我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妈,你放心,我只是去看看情况。”
母亲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程怡,记住,不管你发现什么,都不要轻易相信。
有时候,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她的话,像一个谜语,让我有些困惑。
但我没有多想。
此刻的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去槐花巷17号,揭开这一切的谜底。
我握紧了那本日记,像是握住了唯一的武器。
我的眼神,在连日的疲惫和压抑下,第一次,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05槐花巷,一个听起来很有诗意的名字。
但当我真正找到这个地方时,才发现现实与想象的巨大差距。
这里是老城区的边缘,巷子狭窄而潮湿,两旁的楼房破败不堪,墙皮大片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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