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农家三兄弟的幸福生活

 2021-09-04    admin  

余真属于那种有特殊语言天赋的诗人。在她的诗歌中,语言以一种磅礴又曲折的形式喷薄而出,在强烈的隐喻关联和倾泻的散文化铺陈中,她的诗歌显示了一种惊人的语言更新和再造的景象。余真同时有敏锐的触角,这与她的语言能力保持着某种隐秘的对位,她能够将细节反转为形象,又能将形象扭曲为陌生的美学。余真以这种放纵的书写方式隐藏着自我的形象,有时候这种隐藏过于小心翼翼,导致了她诗歌中的堆砌和拖沓,在一些反复的情绪化中,诗歌被自己的修辞耗尽而失去本来应有的力量,她的诗歌还缺少一种“思”的质地,但余真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会写得更好。(杨庆祥、聂权)

▎撞 击 

 

夜幕总是熟练地剥开她的花瓣,她想到初潮

 

不由得叫了两声。吓溃经久封闭的火山

不能忠于内心,我们至少要忠于身体

 

手指的进退维谷,这些年她也一样面对过:

试卷上不经意多出的一处标点、陌生的旅店

和男人

 

在行事以后也从来没获得过谅解,也一样

敞开乳房

告诉世界,她所怀揣的欲望和空洞。把

失意的日子带到陌生的床榻,把故乡睡成

 

一座衰老的旅社。这迷人的河流,飞溅着逶迤的浪花

落花们一丝不挂地在上面游泳,把嘴唇和手掌都

探进水面。这些年

男人们像四季的柏木,开而又谢败而复兴

 

最后用作棺材。她的丈夫已不再是,可以用夜晚教训她的

青壮年

她的身体已经不再新鲜,她还是周而复始地流血

做爱,乳房变得松软蓬大,可以

居住三三两两的男人。即便每一寸土地

都住进了萎靡的月晕

 

▎写给女人

 

他们像嫖宿一个女人那样,饥渴时大喊我的自由

自由有如二零二零年以前只被这代人作为形容词的瘟疫

事后久久地谈之色变。二零二零年以后

谁又会是事后拂衣去的一代

在情书里傲慢地告诉对方,你是令我避无可避

身染重疾,普天之下,没有题解的病灶

可哪个女人愿意被短暂急促地冲刷

被纸上谈兵的热情迷得晕头转向

撞上发烫的手鼓像草率地清洗一个抽水马桶

久久不能忘记那个男人下体的挫败

这世界不该让任何一个男人沾上肉身的屈辱

在网络评论区有一句话令我久久不能释怀

如果拜金一词是女性的主旨那么相应的

伟大的男人在拜肉吗?伟大的父权它

不应该有第二桩残缺。第一桩是我们

他们的缔造,缺陷中的复刻

经历无数世纪在今天,还没有跪服的残次品

尽管我们在造物神话里得知,我们只是

哀凉的肉中之骨。造物主夹带私货给了他们

生命的密钥,给了他们不容指摘的地位

给了他们雄浑的力量,让我们只凭毅力将它锁住

锁住贞洁吧我的女人只为了他们的精挑细选

只为了他们在今天还能把百年前的梦实现

只为他们巧取,没有被另一个男人骗取的女人

即便他早已瘫软如淤泥,轻飘飘地浮在女人身上

要她永远地成为被降服的标志

尽管她不该为一个试错的夜晚

认命地属于气馁的火把。站在对岸的高举贞洁又幸免于难

的你们。当然不能代替那个女人谅解,她第一场性的无能

就让她软弱地逃离吧,像若干年前她在

不见天日的子宫里那样以为逃离出来就能重见天日

结果发现世界只是一滩腐烂的内脏

男人是否要对下一个女人掩藏他成瘾的自渎?

他溃不成军的夜晚已失败几个人次

指责她们的背信弃义吧,指责她们这些

沉沦床笫之欢的荡妇。尽管这早已不再重要

女人的一生就是为了避免自己成为女人而降生

多年后女人子宫下垂,尿道痛苦地磨着滴

不干净的尿液。她的哺乳期还没有结束

乳头早已被吮吸得麻木。有一天她在床上点燃自己

接近熄灭也想不起青春时的浪漫。她想起她

青春时也有很多理想,像电线杆上

被风搜刮走的小广告一样琳琅满目

天才们像暴雨一样急促落下,经历一场盛大的失败

然后疲倦地流进无名的沟渠。土壤里撒的种子

属于乔木灌木疲倦不已的农民

和无人赞美的草芥。我们到底能在

林雾中心看清什么?看到女人她

为了成为自己,而把自己完全地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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