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04 admin
把诗歌揉进情怀里的诗人
——评诗人郑天枝的诗
诗人郑天枝
12月底十分艰难地收到了诗人郑天枝的三本诗集,几经周折,这三本诗集才到达我手里。我对诗人有着极其严肃的心理,当郑天枝的诗作进入我眼帘的时候,我还没有给这位作者打上任何的标签。我们相识,仅仅是从他的一首诗开始。
坐在板凳上
板凳很凉 饥饿
使冷板凳更加紧张
木质的光芒
刺痛眼睛 小心翼翼
花点时间捡拾柴火
空寂的房间需要火光
坐在板凳上
闲看风云变幻
行色匆匆 瞬间
交给永恒收藏
时间自由散漫
后退几步 看清
两棵树之间的路
是否可以走得不慌不忙……
这首诗作很有画面感,在当时所读到的他的作品里,十分吸引我。诗歌的状态大多数被我描述为人的情绪和思想。无疑,这一首诗具备了这两点。
我常常询问自己,我为什么而作诗?这个问题关系了诗歌的意义。在长期的诗歌阅读和创作过程中,被各种手法、题材、诗观的诗作所疑惑。最终,我认为诗歌是是一种界限,很早以前我就定义诗歌是一种情绪的结界。它如同小说、散文一样,为自己铸起了标志性的分割线。随着当下诗歌的喷涌式写作,诗歌的分割线越来越不分明。但我仍然坚持,诗性是诗歌唯一的存在标志。
诗性,是天真、性灵、想象的集合。或者在更多的意识形态下,它有着色彩、温度、大小、长短,甚至有重量和虚实。没有一种十分准确的含义,但总会带给人一种感知上的震撼!有人说,诗性是一种想象力的体验,但也有很多优秀的诗作,它们就事论事,用诗歌记录不同的规律和哲理。诗在以能存在方式被诗人们毫不吝啬地演绎着!
读郑天枝的诗歌,不像看表演那般有直观感受。没有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那种直接感。从《坐在板凳上》而言,读郑天枝的诗,需要自己的想象、联系更多的事物。
坐在板凳上
闲看风云变幻
我的脑海里是一根板凳,一片黄昏,一片云霞,一阵和风,还有一个看不清楚年纪的人。或许,这个画面中的人是我,也或者画面里的板凳是我,甚至,这一切就是我。我看着远处、近处,风也好云也罢,我被人坐被人看被风吹被当作一道风景。这是局部感受。
很多作品,有类似的画面,而诗歌不应该只是存在一个画面。这个画面该带着我们走向怎样一种情绪怎样一个世界。短诗长诗,始终都是在营造一片能够容纳人的情绪空间,容我们撒野、抛思。
坐在板凳上
闲看风云变幻
行色匆匆 瞬间
交给永恒收藏
时间自由散漫
后退几步
我的思维感受随着整首诗歌流动,如果这首诗歌只停留在一条板凳本身,或只是如实地纪录着一种闲时,那么《坐在板凳上》无疑就没那么吸引我。
两棵树之间的路
是否可以走得不慌不忙……
诗人最后两句,直接把我揉进了一种情怀里。“我”不仅仅是坐在这里,看风看云看树,还看到了一条路。这是诗人的路,他所感知与向往或处于迷蒙的路。而此刻,却为我开辟了一条自己的路。
两棵树之间的路,何其平常,而诗人却在想可不可以走得不慌不忙。或许,我们人生的路太唐突了,在岁月里拥挤、争渡中,抛洒了太多情节,走得过于匆匆。我不能知道作者的年纪,也不能知道作者走了怎样的路。但至少,我能感觉出那一刻,有一人想要自己想要时光走得慢一些从容一些,甚至,他还在尝试让自己的步伐停滞。就像两块石头飞速地撞向彼此,快到相互撞击的瞬间,温柔、低速地相触,没能看见彼此破碎的画面,反而是一种接近极限的融合。仿佛要把一生,融合在曼妙之中。这些画面太平常,而这些画面却又太深刻。
这让我想到诗人的另一首作品《不能发光》:
不想有自己的语言
在你的身旁 沉默
就是最好的表达
你就站在那里 煜煜生辉
假装视而不见 一颗
流星诉说的衷肠
找不到理由现在开始逃亡
与你同在 梦是一架梯子
一堵墙 传递着神谕
我有梯子 门却紧闭
唯有坐视院子里青草疯长……
这一首选自组诗《天堂与扶梯》,依然是一种画面感,美好在上,现实在下。生活里没有神谕来接引我们飞向天堂,也没有一架扶梯让我们慢慢爬上去。《坐在板凳上》和《不能发光》或许是低落的画面,略萧瑟。但那不可更替的叫人酸涩的画面中,仍然有一种生机,让我们直视眼前,让我们对眼前的一切没有抱怨。
唯有坐视院子里青草疯长,多么无奈的情感。不能去美好世界,可这糟糕世界又能如何。去不得,不必去,红尘滚滚历史涛涛。无论是两棵树之间的路,还是院子里的青草,不慌不忙还是疯狂生长,我们都能以诗人的情怀坐视这一切。
生活不都是美酒佳肴,不都是烛光月下,也不都是高深精磨,一些平淡,闲忙无味。但就是这些惺忪平常的点滴,伴随着我们,任我们感知,任我们想象,任我们拿来填补生活的缝隙。正如诗人郑天枝在《梦见火焰》中所写:生命中会有很多隐秘,常在无人的暗夜栩栩如生。
2017年1月22日 于坑梓
原文链接:极品师尊是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