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农家三兄弟的幸福生活

 2021-09-04    admin

诗 | 罗伯特·勃莱

译 | 董继平

罗伯特·勃莱,20世纪美国诗歌流派“新超现实主义”(又称“深度意象派”)的领袖人物,早年在哈佛大学读书,50年代开始发表诗作,迄今已出版《雪地里的宁静》《身体周围的光》《从两个世界爱一个女人》《亚伯拉罕呼唤星星的夜晚》《我的判决是一千年的欢乐》《对着驴耳谈话》等20多部诗集,其中《身体周围的光》曾获“美国国家图书奖”;另著有诗论集《谈了一早晨》《美国诗歌》等,还翻译过里尔克、希梅内斯、聂鲁达、巴列霍、特拉克尔和几位中国古代诗人的诗。

[ 麋 鹿]

北极麋鹿在苔原边饮水,

用它的嘴唇翕动着水田芥。

那水多么新鲜,大北方的寒意。

轻风吹过深深的枞树林。

[玉米地猎雉]

有关一棵树孤独于旷野的奇异事物是什么?

它是一棵柳树。我绕之行而又行。

躯体被奇异地撕裂,且不能离开它。

最后我在它的下面坐下。

它是一棵孤独于大片干玉米中的柳树。

它的叶片散落在其躯干和我的周围,

如今变成褐色,点缀着柔和的黑斑,

现在只有玉米梗才能发出杂音。

太阳寒冷,透过霜冻的距离和空间燃烧,

野草很早以前就冻死了。

然而为什么我就喜欢观看

太阳在树枝那凉凉的皮肤上面移动?

思想独自落叶三年多。

它与那其根部附近的小生物分开伫立。

我愉快于这个古老的地方,

一个容易引起玉米上面的视线注目的地点,

假如我是黄昏时准备好折身返家的年轻动物。

[深夜林中孤独]

躯体象一棵十一月的桦树面对满月

伸进那寒冷的天宇。

这些树里没有雄心,没有麻木的躯体,没有叶片,

没有一切,只有光秃秃的躯干攀爬如冷火!

我在林中最后一次散步到来了。黎明

我必须回到那设有陷阱的田野,

回到那顺从的大地。

树林整个冬天都将伸着。

在光秃秃的林中散步是一种愉快。

月光不被那些繁重的树叶所打碎。

树叶在下面,触摸着湿透的泥土,

发出鹧鸪们喜欢的气味。

[与一位多年不见的神圣的女人对话]

多年以后,我向你步行走来。

你说;“这么久你才到来了吗?”

我不能早些时候到来,我破旧的嘴唇,

用它那多空的欲望,吃掉那应被种植了的

渴望的种子。我睡眠,

尴尬而困惑,不诚实。我梦见了砂砾。

你悲哀中的眼神并没笑。

我说,“。”

[秘密]

我在弯垂下来的桦树下面散步,

在空中彼此拱起的桦树下面散步。

它是一个开启的门的预兆,

风中再也没有发现担忧。

那里只有泥土看见的结合吗?

桦树生活在没有别人前来之处,

在无忧无虑的树林深处……

这些沙子被鹿腹注视着。

[水]

鸟儿降落下来,用嘴喙汲取一些水。

你知道我们并非仅仅用我们的手饮水。

我们接受其他一切都不能给予的东西。

我们渴望那苍鹭

那湖泊,那嘴喙在水上的触动。

[与友人畅饮通宵达旦后]

我们在黎明荡一只小舟出去

看谁能写出最好的诗来

这些松树,这些秋天的橡树,这些岩石,

这水域晦暗而又为风所触动--

我象你一样,你黑色的小舟,

漂过那被凉凉的泉水所喂养的水域。

大片的水下,自孩提时代起,

我就梦见过奇异的黑色珍宝,

梦见的不是黄金,或奇石,而是真正的

馈赠,在明尼苏达苍白的湖下。

这个早晨,也漂流于黎明的风中,

我感觉到我的手,我的鞋,还有这墨水--

如躯体的所有部位那样,漂流于

肉体和石头之云的上空。

几次友谊,几个黎明,几次对草丛的瞥视,

几把被雪和热气所侵蚀的桨,

于是我们从寒冷的水域上面漂向湖边,

不再关心我们是漂流还是一直划去。

原文链接:穿越农家三兄弟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