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农家三兄弟的幸福生活

 2021-09-04    admin

国外诗歌选粹

西班牙/塞尔努达

……

你不经意拆开我生命的全部 

只剩下最中心不变的 

存在:那个深渊 

命中注定,根深蒂固 

……

我为你的爱 

松开整个世界

你却留我 

独自面对生命和死亡

…… 

(西班牙)路易斯·塞尔努达(1902—1963)

■ 一些躯体宛似花朵 

 

一些躯体宛似花朵,

另一些宛似匕首,

还有一些似水的飘带;

但所有的,迟早

会成为另一个躯体上蔓延的灼痕,

火的品德会将一块岩石变成一个人。

 

但是人会在所有的方向上摇动,

梦想自由,与风竞争,

直至有一天又变成无人之路上的岩石,

烧灼的痕迹被抹得无影无踪。

 

我,不是岩石,而是

赤足穿过的路,

我为爱情而死,为了所有的赤足;

为了让它们践踏,我情愿献身,

尽管这会将它们引向一个雄心或一朵云,

但无人懂得

雄心或云

都抵不过一颗爱的真心。

 

赵振江 译

(罗马尼亚) 马林·索雷斯库(1936—1996)

■ 远景 

倘若你稍稍离开,

我的爱会像

你我之间的空气一样膨胀。

 

倘若你远远离开,

我会同山、同水、

同隔开我们的城市一起

把你爱恋。

 

倘若你远远地、远远地离开,

一直走到地平线的尽头,

那么,你的侧影会印上太阳、

月亮和蓝蓝的半片天穹。

高兴 译

  

(法国)艾吕雅(1895-1952)

■ 瞬间的镜子

它驱散日光。

它呈现给人们那些从外表中被分离出的形象。

它剥夺人们消遣的可能。

它坚硬如同石头。

尚未定型的石头。

运动的石头以及可视的石头。

它的光泽使一切盔甲和面具不再保有它们的形态。

甚至手握过的事物也不屑于成为手的形状。

那些曾被理解的也已遁形。

小鸟和风已融为一体。

天空已在它的真理中。

人类已混迹于他们的现实。

你浓密的橙色头发在世界的空洞中

你浓密的橙色头发在世界的空洞中,

在厚玻璃的沉静

在你暗色头发中我用赤裸的手寻找你所有的面影

你心灵的形状是一种空想。

你的爱情也一如你遗失的欲望。

哦,琥珀的叹息,梦幻还有凝望。

但你却并不与我常在。我的记忆

因曾看着你到来又离去而一再转暗。

时间使用着词语一如爱情。

金霁雯 译

(罗马尼亚)索雷斯库(1936-1996)

■ 面 具

 

在从未有过的痛苦中

我试了七八副死亡的面具。

在我看来都很可怕。

 

我不想承认自己。

“立马将这些面具拿走吧,

它们让我恼火。

这不是我。”

(也不是死者。)

 

我曾在所有文明的废墟上,

在成堆的写字板

和瓷砖上嚎啕大哭,

那么此时此刻为何

不在自己面容的废墟上痛哭呢?

高兴 译

(苏格兰)卡罗尔·安·达菲

■ 关闭

 

锁上门。在我们黑暗的夜的旅程,

两个孩童站立在卧室的角落,

观察我们怎样把对方拆成碎片,

审视我们的内心。我在睡梦中听到一个

用丢失的口音讲述的故事。单词你都认识。

 

脱衣服。一个塞满秘密的手提箱

在床脚一端的衣橱里爆炸。

重新穿衣服。脱衣服。你把我当成一幅图,

擦去、填色,没有标题,用你的舌头签名。

我的手掌上用红色书写的国名,

 

无法识读。我告诉自己现在居住的地方,

可是你进来、贴近我,直到我颤抖、没有家,

甚至超过这些。一个硬币从床头柜上掉下,

正反两面在翻转。天晓得,我怎么可能

赢呢。我怎么可能输呢。你再说一遍。

 

爱,不会认输。它使一个租用的房间

在怜悯的钟声中颤抖,使一支卷烟

在斟满的酒杯旁自己抽吸,使时间痛苦,

进入宇宙,宇宙,不需要更多的话。现在,

它把我放在我希望在的地方,好,你做到了。

 

关上灯。岁月站立在外面的大街上,

仰头看一扇打开的窗户,它黑得像我们的嘴,

唱出它没有曲调的歌。我们自己的幽灵,

在我们的前后,拥进一面镜子,盲目的,

笑着、哭着。他们知道我们是谁。

 

这是一首关于自我身份的诗。“锁上门”,似乎是宣布要进行一件保密的事情。“脱衣”是一个与诚实有关的隐喻。因为爱,她感到很无助。那个人懂她,而她却不懂自己。国籍原本是确定自我身份的重要符号,但她却因爱而丧失了身份感。…她实际上是了解自己的,只是这不对等的爱把她拆分成两个人: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幽灵。幽灵知道她是谁,但她自己不知道。诗人巧妙地揭示了自我和爱情的关系,爱情使自我丧失身份,但每个人依然要在黑暗中前行。(黄福海)

黄福海 译

(日本)寺山修司(1935-1983)

■ 一个短篇的抒情诗

 

眼泪是

人类所能制造的

最小的

海洋

 

在月夜的海上

我让一封书信

逐流而去

 

在月光照耀之下

信纸会变成

青蓝色吧

 

被人类称为鱼的生物

全都是被放逐的

书信 

作岬 译

(英国)托马斯·哈代(1840-1918)

■ 对 镜 

 

当我照我的镜,见我形容憔悴,

我说:“但愿上天让我的心

也象这样凋萎!”

 

那时,人心对我变冷,

我再也不忧戚,

我将能孤独而平静,

等待永久的安息。

 

可叹时间偷走一半,却让一半留存,

被时间摇撼的黄昏之躯中

搏动着正午的心。 

老年的哈代日益意识到,人的身心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反差。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远不如以前,但思维仍然非常敏捷,感情仍然十分丰富,并常常为此感到痛苦。“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真为这副世俗的皮囊羞愧伤感,……这是个令人伤心的事实……为什么人的灵魂总得与如此靠不住的肉身紧系在一起,这联系又如此痛苦、伤感且莫名其妙!”后来,他把这种痛苦感受写入《对镜》一诗。(星期一诗社)

飞白 译

(英国)克里斯托弗·马洛(1564-1593)

■ 爱德华二世

给我那面镜子,我要用它阅读自己。

还没有更深的皱纹吗?悲伤无数次地打击

我这张脸,难道还没有留下更深的伤痕?

(奥地利)里尔克(1879-1926)

■ 镜 子 

 

……你们是谁啊?

早熟的成就,你们是创造的骄子,

一切制作的顶峰,晨曦映红的

山脊,——繁华神祗的花粉,

光的关节,走廊,阶梯,宝座,

本质构成的空间,喜悦构成的盾牌,暴风雨般

迷醉的情感之骚动以及突然间,个别出现的

镜子:它们把自己流出来的美

重新汲回到自己的脸上。

……

(美国)玛丽·奥利弗

■ 黑水塘

 

雨下了一夜之后

黑水塘翻腾的水安静下来。

我掬了一捧水。慢慢

饮下。它的味道

像石头,叶子,火。它把寒冷

灌进我的身体,惊醒了骨头。我听见他们

在我身体深处,窃窃私语

哦,这转瞬即逝的美妙之物

究竟是什么?

倪志娟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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