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宠妾36不可描述

 2021-10-01    admin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0:48 编辑 <br /><br /> 装 犁 师 傅 欧昭晖 2015年的春末夏初,一位本家兄弟来诊所打点滴。两兄弟扯着扯着,兄弟忽然问我还记不记得,早些年在我们村里装犁的张师傅,早几天跳河自杀,连尸首都没捞到...... 那是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每年的正月十六日,准时会有一个右背凸出如小山坡状的青年人,挑着锯、刨、斧头等木匠行当在村槽门口,用洪亮的声音在喊:装犁呗...... 装犁呗......这是村里的孩子欢呼雀跃地出来了,一窝蜂似的跟在他身后,“驼子......驼子......”地高喊着,大人们在各自的家门口伸出了脑袋,一边大声地叱喝自家的孩子,一边笑着说要装犁师傅进屋吃饭。 他就近选户人家放下担子,大人们奔走相告:装犁师傅来了。于是陆续有人从家里需要修理的坏了的犁或者是一些新木头来做一架新犁...... 晚上,大人、小孩都会蜂拥至他“下榻”的那户人家。但任凭人们说什么,装犁师傅从不搭言,只顾闭着眼拉他的二胡,那时我刚小学毕业辍学在家,不知他十遍百遍拉的那首曲子是什么,只见他一脸凝重,非常专注非常投入。 有一次他帮我家装犁,在我家吃晚饭,他见我吃饭以后便就着昏暗的煤油灯在抽屉上临柳公权的帖,不知是一时手痒还是......他要给我写几个字,他在旧报纸上留下的那几个俊逸的字,我曾保存数年。也许我们都是残疾人吧,从那以后我们便走近了,每次来村里做手艺,都是跟我睡,于是,我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他的事:他叫张强生,南乡人,曾是县重点中学重点班的高材生,临近高考时和一位女同学郊游,为了采一朵野花而摔下悬崖,在医院躺了将近半年,落了个终生残废。女同学嫁了个暴发户,他年迈的父母积郁成疾,不久便撒手人寰。一位本家堂伯,见他可怜便教他装犁...... 1996年,我在县城一家医院实习,见到他和一个风姿绰约的妇女带一个5、6岁的女孩来医院看病,十几年不见,他有点越活越年轻的味道,他约我晚上在一家夜宵摊上见。我拄着双拐赶到时,菜以上、酒以斟,他说今天在医院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那位女同学,他男人因犯事前年被判了无期。他是去年偶然相遇她的,现在没犁可装了,就来到县城搞木工装修,一年到也可以余万把块钱,晚上就住在女同学家。这时我发现他脸上泛起两块淡淡的红晕。我也曾被邀到他女同学家吃过几次晚饭,饭后,他还是拉那首曲子,只不过是脸上换上了让人好生羡慕的幸福的模样。那时我才知道他拉的是《二泉映月》。 私下里,我多次劝他要他的女同学跟那个男的离了,然后跟他扯证,免得日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后来我回到洪市镇乡下做乡村医生,便与他几乎失去了联系...... 听人说,装犁师傅为了让他初恋情人的两个孩子上学,在外做事连瓶矿泉水都舍不得买。去年那男的回来了,那女的便和她老公一顿拳打脚踢将装犁师傅扫地出门。由于身体状况,装犁师傅已经不能干力气活,又要常年服药,便于早段时间登初恋情人家门,想讨两个钱进医院,不仅被初恋情人的男人扇了几个耳光,还被初恋情人拿着扫把追的满街跑。当天夜晚,装犁师傅便跳进了滚滚的河流...... 没想到,在这个有凄风冷雨的深夜,我为他写下唯一的文字,竟会是一篇悼唁他的文字,有两行冷冷地咸咸地液体在脸颊,为他为我或是为了生活?或者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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