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是王语嫣尽欢潮汐

 2021-10-02    admin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1:26 编辑 <br /><br /> “陇西两大宝,黄芪党参救命草”。读到“救命草”一词时,我不由得思绪翩飞,往事翻滚。儿时家境贫寒,食缺粮少,时常难以饱腹。大人在生产队里清汤寡水保住性命后,不久就分田到户。起初金灿苞谷殷红高粱姣白洋芋便成主食,之后小麦加果蔬渐次走向温饱,走进小康。 闲暇时,与七旬老母盘坐土炕,常听到白发苍苍的母亲诉说曾经艰难贫苦,不堪回首的生活往事,一脸的不安与难堪。印象最深的是,母亲与村里要好的妇女,曾多次三更半夜摸黑如幽灵似的悄无声息地沿着村旁小路,顺山沟爬到生产队里看管很严的苜蓿地旁,偷吃、偷采生产队里的苜蓿来填补生活,维持了曾经饥饿不堪的生命,故而老一辈人便把苜蓿叫做“救命草。”这一淳朴的草,是乡村牲畜要好的饲料,因其被人食后能填饥饱腹,还总有食过粮食的感觉,仿佛绿绿的茎叶中暗含粮食的面气儿。故而,我老家人常说,苜蓿不同于其他野草,它是乡村唯一带着“面气”的野草,是乡间人们曾经苦难岁月里的“救命草”。听后,我不得不对这一大地之上淳朴的野草产生感恩和敬畏。党生,陇右老家种植于上世纪80年代,极少,仅为经济作物,然黄芪却一直未曾邂逅。陇西,陇右相隔百余里,不近不远。陇右曾以苜蓿救命,陇西却以党生黄芪救命。可见党生黄芪在陇西是一种很普通的草,与陇右的苜蓿、苦苣、荠菜等野草一样,漫山遍野、漫壑满沟的横生疯长吧! 黄芪,豆科物种,在很早就有神仙草的美誉,因其具补气固表、利水退肿、托毒排脓、生肌等功效,很自然地被我国古代的医师从漫山遍野的野草中采来, 晒干切片后,被一双温润的手送进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药匣)里沉睡——治病救人。南北朝·陶弘景《本草经集注》载:“(黄芪)第一出陇西、洮阳,色黄白甜美,今亦难得。”可见陇西黄芪是一种多么随意普遍的草,也是一种多么性灵感恩的草。 “诗意的栖居”便是人、物、禽、兽对生存之地最理想的追求。陇西,恰气高寒,地阴湿,地肥土疏,自然成为黄芪这一多年生草本豆科植物最佳蜗居之地。历年阳气上升的三月,便和诸多大地野草一样,从多年生的根部狠力破土挤出一撮嫩芽,伴随春风春阳的抚摸,春气春雨的滋润,便伸茎展叶,绽花结果。其茎淡绿直立分枝,其叶浅绿奇数羽状复叶互生,椭圆形或长卵圆形,托叶披针形或三角形;立夏后渐渐花开,总状花序腋生,花萼钟形,花冠蝶形,色淡黄;立秋后结果,其果肾形,黑色;白露成霜时,黄芪地上的茎秆完成一轮生命的繁华之后,最终归隐干枯。这便是一个大地物种的一生。 黄芪,多年生物种之一。历年地上的茎秆花叶果,伴随着时令的起转承合后,它们总会将一岁的希冀通过茎秆的输送,虔诚的抵达深藏泥土的根部,让其“根”不断壮大。之后,淡然默安详地逝去,静默祈祷新一轮生命的开始。就这样年复年,黄芪把多年的期望最终变作一根根圆柱粗壮淡黄的家族根基。一如一户漂泊多年的人家,最终落户大地一隅,渐次壮大,渐次成为一个村子。故而,黄芪的根,是饱尝多年风霜雪雨的“根”,汲取数年大地清纯之水的“根”,吸取几年甚至几十年日月精气的“根”。黄芪,古称黄耆,药师李时珍说“耆是长的意思,黄耆色黄为补药之长。”《药性论》称王孙,便可知其秉性了。 黄芪,打诞生大地之上的第一天起,便有着一个恒古不变的扎根大地某处的打算。起初为普通随意的草,之后成陇西人们的“救命草”,最终成为我国中草药中必不可少的一味草药。《汤液本草》:“黄芪,治气虚盗汗并自汗,即皮表之药,又治肤痛,则表药可知。又治咯血,柔脾胃,是为中州药也。又治伤寒尺脉不至,又补肾脏元气,为里药。是上中下内外三焦之药。”不管其秉性中的“表”,还是“补、充、治、长。”我看,黄芪根部秉性中最含生命哲学的意义在于“长”字之上,这“长”具备着“耐心、舒缓、沉稳、淡定”之禅意。其根部的“长”之秉性,便是多年来对大地地气的蕴藏,对日月轮回之光的收藏;更是一点一滴的收纳、积攒、汇聚。故而,作为一味草药时,在沸腾清水的蒸煮中,其最终把根内蕴含的精华和水融为一体成为药水时,便以其舒缓散漫的性情,慢慢地渗透病人肌肤,进入五脏,浸入骨血,升清气降浊气,让一个病恹恹的人渐次变作朝气勃勃的健康之人。 黄芪,采挖其根,至少四年。四年,不长也不短,在四年要坚守一个希望,你有多大的耐心,在如今什么都提速的日子里?人的一生中哪些东西需要坚守一个“长”字,哪些却要选择“短”字呢?陇西被誉为我国“千年药乡”,我想陇西的人们和黄芪一样,他们的生存哲学很简单——无非一个字:“长”。

原文链接:

本文版权:如无特别标注,本站文章均为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