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轶事(十三)

 2021-08-31    admin  

  农村轶事(十三)

  文/于世涛

  二十六、老家的马莲在腰窝堡小队通往东两家子小队方向的马路上,两侧长满了高高的马莲墩子,一簇簇的,连成两条线,夏季里开满紫蓝色的花,就像护路使者,非常壮观!这马莲是我童年的“好伙伴”,我最喜欢把宽叶的马莲薅下来编东西玩儿。可以编“马莲垛”,可以编“炕席垫”,可以拧鞭子。妈妈手很巧,会用马莲编“马蛇子”。编出的马蛇子形态逼真,张着的大嘴可以“吞咬”我的手指头。盛开着的马莲花,可以把花箭拔下来,使劲用嘴“嘬”,发出“啾啾啾”的声音,很像小鸡崽的叫唤声。秋头上,我和妈妈一起去割马莲,拿回家晒蔫了,搓成长长的马莲绳子,用来晾晒新割下来的旱烟叶子。深秋的时候,马莲已经枯萎成黄色。我又去割马莲,割了满满一大捆背回家里,系成一把把的挂起来晾晒。晾干了,冬天里喂兔子,是最好的饲料。还可以在杀猪灌血肠时,用水浸的马莲系血肠末端,韧性强,又节省线麻!初冬的暖阳里,妈妈领着我去挖马莲根子,挑选粗壮的根须拿回家,晾干后制作马连根刷子,美观结实耐用,能使一年多!我听妈妈给我讲过,马莲是野生繁茂的植物,生命力极强!大哥出生的时候,奶奶让大哥认房后的一墩子马莲当“干老儿”(方言,干爹的意思。),说是马莲最“皮实”,“好生长”。大哥也说过,他都五六岁了,家里吃饺子,都得先给屋后的“干老儿”端过去一大碗,供在马莲墩子跟前,还得给“干老儿”磕三个头。老家路边上的马莲花,是我童年里最美的风景,宽宽的马莲叶,是我童年里变幻的玩具,粗粗的马莲根是妈妈手里洗被子的刷子。满满的记忆,都是马莲花开的季节,很甜蜜!

  二十七、化肥中毒

  1976年暑期中学毕业了,接到大队通知,让我去西大营子水库工地报到,参加修水库大堤劳动。我报到之后才知道,公社民兵营(武装部)举行全公社武装基干民兵集训,各大队以民兵连为单位参训。集训期间,半天劳动,半天枪械组装与射击训练,最后要打靶验收。我们大队的民兵连长许永林带队,有李洪艳,经树林,张凤廷,高老四,杨树海加上我和做饭的师傅,一共八人。我们借住在当地老乡陈贵全家里,自带行李,自办伙食,西米壕的许振英老人负责给我们做饭。主副食都是由各小队摊派送过来的。主食就是苞米面大饼子,大帽高粱米饭,副食是西葫芦汤,葱叶蘸酱。那时的八月上旬,其它蔬菜还都没下来,但因为人多抢着吃,不管有菜没菜,吃的都挺香。这日中午开饭了,主食是发面大饼子,白苞米是我们腰窝堡小队送来的,还送来一麻袋西葫芦和一土篮子尖辣椒。大家吃着白苞米面大饼子,喝着西葫芦汤,再撕几个尖椒放到汤里,还有葱叶蘸酱,都吃的满头大汗。吃完午饭,大家光着膀子头朝里躺在行李卷上休息,午睡。我躺了一会儿,觉得一股“凉气”从肚子里往上蹿,呼呼地冲向鼻孔。不一会儿,仅靠鼻子呼吸不够用了,不得不大张着嘴让“凉气”呼出。我感觉有上气,没下气的,根本就闭不上嘴。我一骨碌爬了起来,看到旁边的几个人都像扔在岸边的鲫鱼壳子,张着嘴在喘!我赶忙问挨铺的李洪艳啥感觉?他说闭不上嘴,有凉气往外蹿。一直没来得及吃饭的房东大娘说,不好,你们好像中毒了。然后,就让儿子去工地报告!不一会儿,民兵营长马保河(公社武装部长)领着一帮子人来到现场,他指挥人们把我们都抬到大卡车上,拉到就近的后新秋医院救治。因为食物中毒,我们打点滴吃药住了好几天院,直到康复后才出院。事后查明,我们是吃了被碳酸氢铵污染的苞米面中毒的。当时小队的仓库里,化肥和粮食混放,这就是造成我们集体食物中毒的原因。哈哈,七八个大男人都张着嘴躺在炕上的一幕,我至今想起来都忍俊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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